已是黃昏,但是秦淮兩岸的人流卻絲毫沒有減少。如果再過兩個時辰,夜市反而會更熱鬧。
河上游船,兩岸飛簷,紛紛亮起各色花燈。
走到長街盡頭,一家驛站出現在前方,這也是地圖上標註的最近的驛站,名為秦淮驛。
不少人來往進出,看穿著,有郵差,當朝官員,也有前來歇腳的各類江湖中人。
“會騎馬嗎?”陳馥野轉頭問。
金芸心一臉為難:“大一的時候咱們暑假去內蒙古玩的時候騎過算不算?”
陳馥野伸手撫摸馬槽裡的一匹棗紅馬頭:“我不是問你,我是問明朝的這個你。再說了,你忘記你那次在馬背上的草原尖叫八分鐘了?”
“往日之事不可追啊。”她極力辯解,“而且我都給你總結過我的人設了,你覺得我像是會騎馬的樣子嗎?”
“那老頭說,騎馬的話一個時辰就能到江寧,能節省不少時間。”陳馥野說,“要不我帶你?”
“哦?”聞言,金芸心眼睛一亮,“可以啊!你騎馬,我在後面給你唱你是風兒我是沙!”
陳馥野:“你敢唱我就敢踹。”
“兩位姑娘是要租馬嗎?”馬槽邊的大娘見狀,上前招呼,“這都是上好的河曲馬,日行千裡啊!”
“租。”陳馥野把韁繩卷在手裡,“就這匹了,價錢如何?”
大娘上下打量自己,隨後賠笑道:“兩位姑娘打算騎一匹馬?那誰坐前面?”
陳馥野:“我。”
“哦,這樣啊。”大娘搓手,“那我建議姑娘,還是換匹體格小些的馬,畢竟你看嘛……”
“不需要。”陳馥野瞬間沉色。
大娘:“不不不,姑娘您誤會了,我是以……”
“不需要。”
“可是這馬對您來說稍微有點……”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陳馥野抬眼看她,“就這匹。”
被目光注視,大娘有些怔住:“誒,好,好,就這匹,您說了算!”
隨後,就這樣以一兩銀子的價格租下了這匹棗紅馬,其中包括三百文的租金,剩下的是押金。
“這是憑票。”大娘笑容滿面遞上票紙,“姑娘只需在明日此時之前歸還便可,屆時憑票紙退還您押金。”
“多謝。”
陳馥野把票紙揣進袖口,一拉韁繩,高頭大馬便乖乖跟了上來。
其實大娘說得沒錯,換一匹小馬會好騎很多。這匹馬體格十分健壯,上戰場當軍馬都不為過。
陳馥野抱臂站在這比自己高得多的馬前,仰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