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也正是從那時開始,鋪子的各種事情,有的沒的,接踵而至。
這件事情也就被忘在腦後。
現在,竟然無心插柳柳成蔭。
而且看起來,張小二那“應天府的老孃”,也並不是什麼貧苦農村孤寡老人。
——這可是一整片養牛場啊!
那擁有這片養牛場的人,大小也得是個鄉村企業家。
……行吧!
張小二的嘴還在叭叭,只聽一聲虛弱的“救命……”,金芸心扶著欄杆,頂著一頭稻草,一臉怨念地站了起來。
她剛剛被驚慌的水牛一起捲了進去,然後在張小二的小嘴叭叭中直接被忽略了。
“誒!?”
“誒!?”
陳馥野和張小二齊聲。
半個時辰後。
張小二的母親,年齡六十上下,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村婦人。
但是光看她手上戴的金手鐲,還有翠玉大扳指,就知道不一般。很像現代社會住在一線城市老城區的退休老人,看著其貌不揚,但手裡房地産有厚厚一沓的那種。
為了迎接陳馥野,張母熱情洋溢,做了一桌好菜。
張小二和他的媳婦坐在一起,仍然在與陳馥野激情講述他的漂流經歷。
並且他的媳婦看起來跟張小二也是同一款人,無腦且愉悅,單純且碎嘴,說到開心時,兩人相視一眼,甚至依偎著咯咯笑。
“……”陳馥野拳頭梆硬。
看到他上能啃老,還有老婆,家庭幸福,經濟狀況良好,陳馥野更來氣了。
“這麼說來,你隨著那個漩渦,沒兩天就順著河道回家了?”
“是啊,大小姐!”張小二點頭,“我漂著漂著,就擱淺了——哎,您不常在水上行走,不知道什麼意思吧?這所謂擱淺啊,就是漂不動了的意思!”
然後他老婆嬌笑:“夫君真是博學多才!”
陳馥野:“…………”
她不知道後槽牙咬得有多努力,才強忍下把這小兩口一人給一拳的沖動。
金芸心在一旁,臉上敷了塊藥膏,全然癟了下去,對著這小兩口,更是面無表情:“……”
不過她估計是剛剛被牛踢的,心情不大好。
“然後啊,我就聽到牛叫了!那水牛叫跟普通牛叫可不一樣,何況是成群結隊的水牛叫。”張小二張開雙手,比劃起來。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到家了。便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發現——我竟然就站在我家後屋的水塘裡面呢!”
“你知道嗎,張小二?”陳馥野說,“中途,我還特意為了你,向秦淮河上的船伕打聽過你家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