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找我何事?”冷辭雪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坐在案桌上的男人。
昨夜光線暗倒是不覺,如今一看,他臉上多少帶著一些重傷未愈的慘白,那一劍雖未中要害可顯然也是傷的不輕。
“過來,給本王上藥。”李瑾易放下宗卷,直截了當地說道。
什麼?
“我……給你上藥?”冷辭雪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問道,他炎王府不至於落魄於此吧?她的春休閣沒人用就罷了,難道他堂堂炎王,身邊也沒些個侍婢嬤嬤什麼的嗎?
李瑾易沒說話,只遞給她一個“不用懷疑就是你”的眼神。
“不是……這炎王府的下人都集體告假了嗎?為何要我上藥?”要真都告假了,她倒是可以大發慈悲借喜兒給他差遣,總之別來煩她就行。
“本王可是為你受的傷,這藥不該你來上?”
“……”看著他一副“是你欠我的”的樣子,她真的有點後悔當時沒有一劍殺了他。
“殿下是救我一命,可崖底我也救了您一回不是?既然各救一次,那這件事上,你我該是互不相欠才對。”
看著她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態度,李瑾易唇角一扯,眸色帶著深意地直盯著她:“王妃若是要計得這麼清楚的話,不該是你欠本王兩命才對嗎?”
“這崖底相救就算抵去了我跳崖救你的一命,可好歹我還捨命替你擋了一刀,這傷,王妃不該負些責任?”說著他還揚眉,故意往傷口處看一眼。
“……”
見她無言以對地張張嘴又合上,李瑾易滿意地勾了下唇,隨即氣定神遊地往椅背一靠,給她往案桌上遞了一個眼神。
冷辭雪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桌面上的托盤裡早已擺上了紗布和藥膏。
她緊了緊手心,卻沒有動。
李瑾易在那等了好一會,見她依然沒有動靜,眉色一挑,極無所謂地說道:“若是王妃覺得誦經比上藥更有用的話,那本王自是尊重你的選擇的。”
冷辭雪聞言頓時心念一動,他的意思是:只要給他上藥就不用去跪祠堂了?
上藥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若是能因此免去一整天被困祠堂,那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她立馬就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臉迎了上去,一臉體貼地說道:“殿下的傷尚未痊癒,上藥自然是耽誤不得,誦經祈求之事心意到了那也是成的。”
見她麻利地拿起紗布便行動起來,李瑾易眼角輕揚,還極為配合地點頭附和道:“王妃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