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暖陽般的熱流靜悄悄作用於男孩表面並滲入其骨頭內。
有點點輕微的骨響出現在雨裡,白鬍子傳奇低頭看著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幼獸,另一隻剩著白手套的手往前伸去,指尖輕輕撫過男孩的眉心和臉頰,至終點一點,叩下獨屬於烈日行者的章紋,以及同樣作用過某個學生房間的守衛禁忌。
“你只剩下一個名額了。”
黑披風抖開雨慢慢落在白鬍子邊上,那點嗓音還是沙啞且磁性,一呼一吸,帶出略微刺鼻的厚重香味。
“他身上還有別的原罪麼?”維奇移動目光向後問。
裡吉威沒答,反而用手蓋在男孩的頭頂上,食指貼著對方的頭皮點點,聽半響,把手又收了回來。
“有人會讀精神波動,我們還是回去再談論這個問題吧。”他說,“整個草原周邊到處都是眼線,你不想將這個箴言者交出去對麼,那我們更不應該逗留了,他們最喜歡猜疑,一點時間,恐怕就會,”
戴著黑皮手套的修長手掌忽然抬起一蕩,震開雨滴,擴散半透明的圓圈弧度向西北方颳去!
“唔!”數千米外的悶哼聲依舊清晰。
暗紫色禮帽下的捲髮微微飄動起來,是如實質的目光從中射出,定位了這個僭越試探的人兒。
“走吧。”維奇帶著男孩消失在了雨幕。
一身黑披風的巫師倒在原地等了半響,抬手接住飛回來的血塊和那點發絲,放在帽簷下一聞,有抹弧度在漆黑中浮現,再動身,席捲一根野草消失在原地了。
大雨依舊。
樹影和晚星中的海德古堡應當要光亮一整夜了。
古堡三層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大門開啟,與門表面粘結在一起的碩大眼珠轉動聚焦,在白鬍子導師到來時閉合,眼皮表面的血管不安分扭動,好似被什麼灼熱閃耀的東西烘烤,當下就刺出一點紅漬。
“安分點,都是老熟人。”緊隨其後的黑披風巫師伸手摸摸這醜陋怪誕的眼球,越過門時拉住門手把將其閉合,進而往裡,一邊脫下黑皮手套,一邊來到狹小沙發上把那件外套拿起來丟到衣帽架上,彎腰坐下,側頭看住抱白髮男孩往另一張沙發上放的維奇。
“你的狀態好像在氣血湧動時略微紊亂,是又去了紫藤的國,幫它剔除了一些腫瘤麼?”
“那個地方越來越兇險,我擔心有一天你也會撐不住,變成……”停在膝蓋上的手指往下垂並點點,“另一個像單提若那樣的怪物。”
“我會盡力。”放下男孩的維奇轉過頭來,扯一扯溼漉且厚重的導師制服,拿過一張小椅,彎腰坐在了壁爐邊上,當下被火光蒸騰出大捧大捧白霧。
——
打了點滴,不知道怎麼這手劇痛。
這樣墮落不行,明天三更8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