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十二歲的青蔥少年對我說:“蒹葭,等我封王后就能離京了,你想走遍九州天下我都陪你。”
三年前,我們喜結良緣,成親當晚他說:“蒹葭,我許你三生三世。”
他成了景王,我成了景王妃。
困在京城,猶如籠中鳥。
一月前,他被冊立為太子,皇帝為他選了兩名良娣。
輕快的日子似乎只有話本里才有,時至今日,我才明白大婚前娘欲言又止的緣故。
我苦笑一聲,自己選的路哪怕跪著也要走下去啊!
“蒹葭,冬日風寒,莫在窗前久站。”
顧衍把狐裘披風搭在我肩頭,牽著我走到矮塌旁坐下。
我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舊事重提,“殿下,我想走。”
初初相識時,我稱他‘三皇子’,相知後我喊他的字‘謹之’,成婚那天,他在我耳畔喘息著說“蒹葭,我小字博冠”。
那一夜,我一聲聲的呢喃“博冠,博冠······”
我似乎忘了什麼時候開始疏離的喚他‘殿下’,第一次他憤怒的摔壞了那方天底下唯二的紫玉雕鯉硯臺,第二次他半月不曾踏足我的房門······
久而久之,我們都習慣了。
我臉上似乎沒了喜怒哀樂,但我心底有一團火在燃燒,也許某一天不是毀了他就是毀了我。
對,我無恥的後悔了,這條路爬著跪著我都沒法再走下去。
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他想要的是權傾天下。
我沒有為他誕下一兒半女,我們之間的牽絆僅僅是從前那點青澀情誼。
顧衍一把抱住我,他的手在發抖,“蒹葭,不要逼我。”
我想說:無非一死而已。
他用唇封了我的口,霸道又瘋狂的佔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消弭隔膜。
我像條死魚一樣癱在床上,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吧?
2
陳良娣有喜了,如果生男,命好且不出意外的話日後就是大皇子。
蕭良娣得了逍遙子的孤本,送給我做生辰禮物。
她笑起來溫溫柔柔的,“姐姐,我們大可以成為真正的好姐妹。”
真是笑話,擁有同一個男人的女人能成為好姐妹?
我不屑於太子妃的名頭,我想走,可我不會用手染鮮血的方式讓顧衍放手。
“妹妹如果需要助力的話我會勸殿下挑一位側妃進府。”
後院爭鬥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