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喝藥時，他眉頭皺成麻花，差點將粥一起吐出來。
謝長青一個眼神，他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喝完粥，又往北陽郡趕，馬車裡，變成了三人行。
謝長青閉目養神，其他兩個則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不順眼，雙方都把頭扭向一邊。
從這裡出發，離北陽郡大概還有四五天的路程。
完顏雄喝了靈泉水之後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謝長青還是讓他連著喝了幾天藥。
離北陽郡越近，謝長青就越能感覺到空氣裡的死亡氣息。
周靖安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說道：“這就是北陽郡了！”
完顏雄也想下馬車，卻被謝長青阻止，“你的病剛好，還想被感染嗎？”
她又拿出口罩，遞給周靖安和車夫，“你們把口罩戴上，不要被傳染了。”
幾人準備進城，卻在門口被人攔下。
“站住！你們是誰？裡面爆發了嚴重的鼠疫，已經不讓進出了，勸你們快點離開這裡！”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說道。
“這位大哥，我們是朝廷派來醫治病人的。”謝長青又拉著周靖安，說道：“你看，這是我們大啟的二皇子。”
“你們真是朝廷派來的？”
“當然是真的！”
男人熱淚盈眶，激動地說道：“太好了！我們有救了！快，把人放進來！”
街道上空無一人，整座城池都籠罩在一層陰霾之下。
家家戶戶院門緊閉，只偶爾傳來幾聲咳嗽聲。
城牆下，有人持著火把，正在焚燒屍體，煙霧繚繞，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謝長青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這是一間破敗的小屋，感染鼠疫的人自發待在這。
屋內擠滿了病患，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大家眼神空洞。
“大家好！我叫謝長青，是張神醫的徒弟。我會在西街煎藥，到時候發給大家，喝了，這病就能好！”
有人眼神開始聚焦；有人依舊麻木。
“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一位年輕的大嬸問道。
她聲音沙啞，臉色慘白，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謝長青回答：“到時候就知道了，另外，這藥是免費的。”
聽到“免費”二字，那些麻木的人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