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舟此時也看清了唐清的面容,十八九歲的軟萌妹子,一頭紅髮肆意而張揚,剛才就是她的賽車一直緊緊的跟在後面。
沈珩舟靠在賽車上,語氣略帶玩味:“怎麼小妹妹跑第二名?不服氣。”
唐清的眼中閃爍著光芒:“不,沈哥,剛才那一把實在是太刺激了,我已經很久沒有棋逢對手的興奮感。”
江一成又解釋了兩句:“這孩子就是個賽車迷,這個team裡面其他人都是隨便玩玩,只有她是真正的狂熱粉絲。”
“我明白了,再來一把。”沈珩舟上車關門,安全帶一氣呵成。
唐清反應過來後,也趕緊上了自己的賽車。
沈珩舟的車速依舊很快,他想要藉著極致的速度宣洩自己內心的不滿與憤恨。
前兩個彎道非常順利,最後一個彎道,山體滑坡,一塊石頭墜落,砸碎了沈珩舟的前玻璃窗,車身不受控制,撞向了樹木。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壞了,江一成立刻撥打了救援電話……
沈珩舟再次睜眼看,眼前一片朦朧的白色,過了幾秒鐘,眼神才聚光。原來是醫院的白色天花板。
他凝視著面前醫院的白色天花板,腦海中的記憶如同一把混亂的拼圖,亟待重組。那場突如其來的山體滑坡,那塊飛落的石頭,那玻璃窗的破碎,那車身的失控,那樹木的撞擊……那些瞬間,鮮明而刺痛。
他的眼眸中映出的是一片無盡的白色,這是他意識的邊界。
醫院的標誌性的消毒水味道鑽入他的鼻孔,刺激著他昏沉的神經,一年365天,364天,兢兢業業,只是一天想要放肆的玩一把就出了意外傳回老爺子耳朵裡肯定又少不了一頓罵。
突然,門被推開,江一成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疲倦和擔憂。他走到沈珩舟的床邊坐下,“你總算醒過來了,可嚇死我了。”
江一成大臉貼近,一把鼻涕一把淚,毫無形象。
沈珩舟是沈家的獨子,沈家心肝寶貝一樣的存在,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他估計就得以命謝罪。
好在雖然車被撞報廢了,但是人並無大礙,身體上有幾處擦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沈珩舟十分嫌棄,若不是自己的手被固定住,一定會立刻推開他:“離遠點兒,你鼻涕都快流在我身上了。”
江一成抽抽搭搭地收了眼淚,帶著幾分埋怨地說:“你倒是冷靜,正常人死後劫生不都應該感慨一番嗎?”
“你還是趕緊回家吧,讓我自己好好清靜清靜。”沈珩舟是真的嫌他煩。
“你個沒良心的,這就轟我走,虧我守了你一天一夜。”
江一成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又湊近沈珩舟欠兮兮地問,“沈珩舟,你想知道自己昏迷時在唸誰的名字嗎?”
“喬允初!”江一成揭曉謎底。
沈珩舟皺眉,臉色難看。
江一成雙手環胸,忍不住感慨道:“嘖嘖嘖,你們兩個都分手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還念念不忘,真沒想到你是個情種啊,兄弟。”
“滾蛋!”
江一成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灰溜溜的離開醫院。
沈珩舟一個人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面,他真的在昏迷的時候呼喚了喬允初的名字嗎?真是可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