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這邊一派欣欣向榮,美好祥和的不像咒術界的畫風。
真人那邊的氛圍就要糟糕的多。
一片愁雲慘淡,因為負面情緒而激盪出的咒力幾乎凝為實質,不時帶來陰風與哀嚎。
只剩下一個腦袋的漏瑚,獨眼大顆大顆流著熱淚,滾熱的岩漿,嘴裡喃喃自語:
“都怪我,陀艮……好不容易取回了應有的姿態,都怪我,都怪我……”
“不怪你。”
個子最高,身體保全最完好的花御將漏瑚的腦袋放在肩膀上,聲音還是那般慢吞,卻多了幾分難得的溫情。
“怪我。”
同樣只剩巴掌大小,卻成功保持人形的真人嘆息著說道。
“如果我能再小心一點……明明夏油已經警告過我,東京很危險,讓我最好不要待在這裡,可我……”
“可你沒有聽我的,覺得東京這座聚集了最多人口,最多負面情緒的城市是你孵化最好的溫床。”
距離曾經的四大,現在的三大咒靈稍遠一些的繃帶男開口了高,聲音沙啞低沉,比咒靈還不像人類。
“只是溫床越合適,與之對應的抑制力就越強,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無可救藥,卻又不肯認命。說起來,你們也是一樣。”
“你說什麼?宰了你啊。”
漏瑚怒目而視,即便只剩下一個腦袋,依舊能從火山頭裡噴出火來。
“漏瑚。”真人用眼神安撫住同伴的情緒,“夏油說得沒錯,不管是虛假的人類,還是真正的人類,都是人類。陀艮的死,責任在我,要怨恨還是其他都可以,這也是人類本性之一。”
“我們會感到悲傷,但不會怨恨於你。”花御搖了搖頭,“你是我們選擇的首領,是咒靈的希望,真正的人類。”
漏瑚的“淚水”被火燃盡:“我們早就約好了,百年之後,在荒野上放聲大笑的不必是我,只要咒靈堂堂正正地站在這個世界上。”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漏瑚、花御還有已經不在了的陀艮,我會履行真人的職責。”
真人合上雙目,再睜開之時,稱得上袖珍的身體竟是又長大了幾分。
“虛假的人類會重複相同的錯誤,我們不會。夏油,如你所說,我們已經知道五條悟不可力敵,只能智取,還有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精靈,花御。”
花御接話:“祂們的存在方式上確實是人類,但思想已經受到了人類的汙染和蠱惑,我說什麼都聽不進去,還在透過特殊的方式吸收我們的咒力,恐怕和那個和五條悟齊名的‘精靈御手’明理有關。我有一種感覺,現在威脅最大的是五條悟,但再過一段時間,就不一定了。”
“能有這麼深刻的認知,陀艮和卡特琳娜的犧牲就不是毫無價值。”繃帶男的眼中露出一絲讚許,“我們想要達成目的,就必須把這兩個最大的不安定因素處理掉,方法就是我最早告訴你們的,用‘獄門疆’封印五條悟,再把兩面宿儺的容器虎杖悠仁拉到我們這一邊。”
“好,就這麼辦吧,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漏瑚急不可耐。
“2018年10月31日。”
“要等這麼長時間?”
“耐心是人類成功不可或缺的要素,著急除了自我滿足,沒有任何好處,你們才說過不會犯同樣的錯誤。”繃帶男似笑非笑,“這都做不到你們和區區的人類有何區別,區區的咒靈?”
漏瑚差點再度火冒三丈,但繃帶男說得確實有道理,只能硬憋回去,悶悶地說道:“我想知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