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奎緩緩睜開了眼睛:“杜文,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蘇睿那小子已經被黃先生親手廢掉了嗎?”
“這個錯不了。奎爺,那小子被黃先生一刀插在肚子上,然後又被一棍子敲在頭頂,當時就趴下不動了。我還趁亂過去看了一眼,那小子不僅腸子都露出來了,而且腦袋上呼呼冒血,還摻著不少白色的腦漿子,就算能撿回一條命來,恐怕也會變成個傻子!”
王洪奎點了點頭。
杜文繼續說道:“不過奎爺,黃先生也是在那時候讓這孫子下黑手捅了一刀,傷得著實不輕。黃先生說他這個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必須找個僻靜地方用他們那個什麼皂角山上的秘法調養,還不能讓人打擾,往少了說也得半個月才能康復。他說讓您不用去找他,等傷好了以後他就會回來找您。”
王洪奎再次點了點頭。黃先生說的應該是“合皂山”,杜文這莽夫一定是聽錯了。黃先生出身合皂山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就連關鵬都毫不知情。黃先生當時把這件事說出來,目的應該是讓自己放心。
“哦對了,那個銅錢也是黃先生那時候給我的,他說您看見這個後就會明白。”
王洪奎摩挲著手裡的那枚銅錢,心情再次緩和了一點兒。
這銅錢一共三枚,皆是黃先生師門所賜,多年來被他視若珍寶。讓杜文帶一枚回來,除了表示自己確實無礙之外,恐怕還是想告訴他“做掉蘇睿”這件事已經辦成了。
半晌之後,王洪奎神色黯然地開口問道:“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再證實一下。杜文,咱們人的屍體……都還在那兒嗎?”
杜文道:“應該都還在。姓蘇的那邊死了三個人,咱們這邊死了兩個。姓蘇的和黃先生分出勝負以後,他們剩下的一個人帶著那半死不活的小子走了,黃先生和他的女徒弟走得也很急,那些屍體都沒顧上處理。”
王洪奎嘆了口氣後吩咐道:“關鵬,你去處理一下吧,帶上些可靠的兄弟。咱們那兩個人,必須把屍體和遺物都帶回來,他們的人屍體如果不在了最好,如果還在就處理掉。好了,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兩個人走後,王洪奎的面色愈發陰冷。
善後的事情是最麻煩的,兩個“猛人”中的小個子,可是城南派出所的正式警員,想要把他的死毫無痕跡的遮掩過去,需要動用海量的關係、財力與資源。就算是派出所那邊搞定了,可親屬那邊呢?他的妻子和父母會輕易妥協嗎?萬一她們看出了什麼破綻,真鬧起來怎麼辦?
還有那個鷹鉤鼻子,他才是最難處理的一個。那傢伙不是整天叫囂自己有多麼、多麼厲害嗎?怎麼特麼這麼容易就讓人給弄死了?還有那傢伙的特殊身份……
王洪奎感覺自己頭痛欲裂。
思慮良久後,他終於在黑暗中拿起電話,顫抖著撥通了幾個神秘的號碼。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王洪奎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自己在官場打拼多年,攢下的關係和人脈終於發揮了作用,一番“輾轉”運作之後,終於有某位“大佬”級別的人物願意出面。
太好了,只要有了這些人的幫助,眼前的危急似乎也就沒那麼可怕了!雖然那邊“要價”頗高,但只要事情能辦成,這些代價還是值得的!
看著外面已經微微泛白的天空,王洪奎終於有了種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