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距自己上次收到兄長來信,已過去了二十多天。
這些日子,她把官驛、私驛,來來回回跑詢了個遍,到處打聽訊息,如今仍是杳無音信。
會試每三年舉辦一次,本朝定在三月開考,四月張榜,五月一號殿試,算算日子,杏榜也該傳回來了才對。
然,蕭善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來報喜,難不成,兄長落榜了?
蕭智縣,府,院試中了案首,鄉試中了亞元,學問紮實廣博,一直很被書院看中,兼之素有才名。
這樣的人要是榜上無名,那必然是出事了。
聽說古代參加科舉,有時會抽到臭號,就是靠近廁所的座位。
蕭善那時還未恢復前世記憶,卻也本能的提醒過兄長,建議書院按照臭號的環境做幾場模擬考試,太原府這屆學子包括兄長,應當不會再受此影響。
那是得罪了什麼人?捲入了什麼是非?被除名了?下大牢了?被仇殺了?
蕭善是越琢磨越心慌,一揚手中的鞭子,車趕的更快了些。
恰在此時身後傳來呼喊聲,“姎兒姑娘!姎兒姑娘快停下,府上來了貴客要接風洗塵,老夫人傳你回去備膳。”
原來是府裡的小廝福旺找來了。
蕭善一勒韁繩停了車,側過身子朝後看去,見是熟人露出笑臉,招呼一聲問他道:“什麼貴客這般著急,不能容我片刻麼?等我去官驛問過訊息,立馬就回。”
這會兒是將要吃晌午飯時候,接風宴要等晚上,還早。
福旺追過來打馬停在她旁邊,怪叫一聲連連擺手,“哎呦,還能是哪個!顧家那位,聖人和東宮拿他當親兒親兄弟看的,異姓王顧邵。”
年紀輕輕,既有戰名又有政名。就是性子孤拐囂張了些。
“是他。”蕭善聞言楞了下,這人以前來過太原,侯府眾人因要去拜見他,還有之後赴他的宴,自己倒是被放了幾天假。
見倒是沒見過。只是,此人風評似乎不怎麼好,都說他飛揚專橫,目空一切。
侯府老夫人之所以戴假髮就是因他之故。起因是宴會上,侯府一位孫少爺和老夫人孃家一位侄孫女,倆人不知怎地招惹了他的寵物鳥,那鳥兒隨後就掉了兩根毛,還變得鬱鬱寡歡。
他發作起來非要把兩罪魁禍首剃成禿子,那少爺是兒郎還好些,那姑娘就慘了,正值妙齡,成了禿子還怎麼議親。
好好的人接來,給孃家送回去一個禿頭姑娘,那是結仇呢!哪怕是倆孩子有錯在先。
但是礙於顧邵威勢,沒人敢上前萬金油一句“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麼,他們還小。”
老夫人一著急,就表示願意代侄孫女受過,又提了提嫁給了他六叔的親生女兒——他六嬸,想要轉圜說情。
顧邵的確給老夫人面子了,那姑娘被放過了。只是眾人沒想到的是,他面子剛給完,就吩咐隨從把老夫人頭髮真給剃了!
咳咳,據壽和院透露出的小道訊息說,老夫人雖沒被全剃成禿子,但是!新發型——略醜。
“這回怎麼在府上用膳?”之前那顧家表公子都是住在自己地盤的。
蕭善一邊問話一邊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