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子言語模稜兩可:“不若等放榜後再看。”
在京的學生傳信回來,說及蕭智的離開,他們並無人察覺確切日期。
要說被聖人選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蕭善吐了口氣,按下心中不快,應了。
初夏時分,遠山蒼翠,鶯歌燕舞,一派明媚。
山野間桃花開過,粉瓣結成了核桃大小的青色毛果,茸茸的甚是可愛。
蕭善趕在城門關閉前入了城。
本朝不設宵禁,此時街上人來人往,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撲鼻而來的香氣勾起人胃裡的饞蟲。
將要斂去的夕陽和剛剛升起的月亮遙遙相望,黯淡無光,彷彿在控訴這市井燈火太過昳麗耀眼,一時竟襯得它們毫無光彩。
蕭善衝路邊招呼一聲,店家將做好的蜜浮杏酪和酥煎鮓脯送到她手邊,主食要了蒸菰米,香彈滑嫩,可口非常。
解決了晚飯又打算去馬市看看,她此時用的板車是租了鄰居家的。
大概是因著天色漸晚,不方便買客驗看,馬市裡零零星星不見好馬,已然散了。
想著明日侯府有宴要忙活,沒時間出來,蕭善和牙人約好,隔日再來。
還了鄰家板車,朝自家院子走去,她看到深深夜色下門口立著幾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心中一緊,摸出腰上和靴子中的匕首,握在手中。
這太原府除了哥哥的一些老師和同窗,她再不認識其他男子了,可今日才見過,不會是他們。
蕭善猶豫要不要轉身跑走去找巡街的衛司求助,可是這巷子不淺,歹人若有硬功夫在身,自己可能來得及跑出去?
“又將本公子當成了賊人不成。”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原來是顧邵帶著隨從找她來了。
和齊家眾人用過晌午飯,他找了藉口去傳蕭善,才知道她今日歇息。
也不知去了哪兒,這麼晚才回來。
蕭善聽出是他,先鬆了口氣,再一想,院子裡還藏著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