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鴻唬了一跳,推脫道:“這話是怎麼說的,這位貴客總是大熙人吧?便是隔得遠,我讓人給你寄過去就是了,賣它作甚!”
說著想到什麼,面色凝重了些,遲疑道:“難不成是宮裡的?”
那這的確有些難辦,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
山西挨著河南,首先太原到汴京的距離不算太遠。其次她既受寵,託幾層關係總能和宮外聯絡上。
蕭善款款起身,神情黯然,走到窗前眺望,聲音無比哀傷:“雖不是宮裡的,但他身份顯赫。”
“且府中已有十幾房妾室,個個出身非富即貴。而我兄長這會子不知身在何處,孃家也無,若是再無多多的銀錢傍身,進了他的後院豈不是舉步維艱。”
蔣鴻大吃一驚,忙道:“算算時間,蕭兄弟此時該榜上有名才是,怎會不知所蹤?”
“我可是早就備好了禮,只等你家發帖邀我吃酒了!到底出了何事?”
蕭善將知道的一一說了,蔣鴻立刻拍著胸膛保證,說他稍後就發話,請相熟的漕幫兄弟幫忙留意著,一有訊息就傳信給她。只是需要她提供兄長畫像。
蕭善應了,向他謝過,苦笑一聲,依舊背過身去。
“我這些日子多方打探,只沒甚結果,原要進京去尋,偏巧得了貴客青眼,思來想去,左右也擰不過他的意,倒不如從了,也好託付他在京裡打聽打聽。”
蔣鴻聽的無比唏噓,一時不知是該替她喜還是替她憂。
不過眼下她兄長失蹤,需要借力,跟了那人也好。想來她也是這樣思慮的。
“我同你兄妹二人相交一場,此時若不肯援手,便不配為人了。你放心,我這就吩咐人去籌錢。”
蕭善道她只要賣出那兩成紅利的錢,至於這次跑船的收益就不收了,讓他拿去請人吃酒。
兩人一番推讓,終於定好價錢。
蕭善叮囑他:“這事兒還希望鴻爺保密,誰也不要告訴。”
見他應了又補充道:“嫂夫人也不行,落定之前你知我知,即可。”
又解釋道:“一則我不欲傳揚出去,惹人打探到我,露出底牌。二則,那貴客醋性大,讓他知道我同鴻爺不光簡單熟識,多年來還有生意往來,私交深厚的話。”
她說著露出個羞澀又歉然的笑容,“他翻了醋罈子事小,誤了鴻爺和嫂夫人姻緣事大。”
蔣鴻自是滿口應下。
心裡卻無比惋惜,他還打算等她契約滿了,將人介紹給漕幫的兄弟做媳婦,同她兄妹二人合為一家的。
只能說造化弄人。
蕭善思慮一圈,並無什麼遺漏,這才提出去看貨物。
二人下了底下貨倉,船工正往下搬東西,蔣鴻帶她走到角落,分別開啟四個木箱——
頭一個裡面放著形狀像南瓜的綠皮西瓜;第二個裡面放著橙,紫,黃,三種顏色的瘦長鬍蘿蔔;第三個裡面是泥了吧唧的像花生的東西,最後一個是疙疙瘩瘩的青皮苦瓜。
就很意外……
果然基因最佳化很重要,無論是對人來說,還是植物。
君不見開國皇帝少有帥的,或許高大威猛,但是單論顏值,就很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