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把剩下的幾顆瓜籽扔到了廢棄的瓜皮上,重新洗了手。
蔣鴻這才舒展眉頭,雖說他平日跑船,邋里邋遢是常有的事兒,但離了口的東西,又回嘴吃,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兩人初相識那會兒,心裡也不是沒起過念頭,她長相漂亮腦子又活泛,哪怕面板黃了點,他也覺得不要緊,配上自己的很。
只是慢慢相處下來,不經意間就淡了心思。
這姑娘太過爽利,實在少了些女子該有的羞澀婉轉。
不過話說回來,她性子再剛強,到底也變不成爺們,仍是個姑娘。
蔣鴻思及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怕會傷到她的顏面,忙安慰她:“妹子你別往心裡去,我常年在外跑船,也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多的是有怪癖的,你這其實不算什麼。”
怕她不信,又舉例:青幫的三當家喜歡聞臭腳丫子,青幫的五當家喜歡吃鹽不喜歡吃糖,漕幫的周昀喜歡喝五辛盤榨的汁……
“妹子啊,便是我自己,”他說著咳了一聲,不好意思道:“還喜歡用牙把多餘的指甲咬下來。”
蕭善……
她果斷轉移話題,“還是繼續試吃吧。”
胡蘿蔔橙色的脆,但是柴,黃色的水嫩,但是沒味兒,紫色的又甜又脆,也不柴。
花生長相不好不壞,味道中規中矩。
苦瓜,雖然也醜,但比西瓜強點,且味道沒啥區別,就是單純不做作的苦。
“可有瞧上的?”蔣鴻看著她漱了口,這才問道。
蕭善在心裡盤算一番,瞧是都瞧上了。
只是自己就要離開了,還要費勁去教她們新菜譜嗎。
這些年她每月最少也要出一個新菜,十年下來怎麼也得有一百六七十道了,侯府用她的菜譜在外面開酒樓,可沒給過她銀子。
哦,也是給過得,火鍋,給了三百兩銀子,酒樓開業給了一百零賞錢。
再就沒了。
她和哥哥的花用,是自己另外把菜譜賣給了幾個外地人得來的,再有就是同人合夥做生意。
侯府借她的手藝可是賺了不少……
罷了,總歸當年她兄妹二人也借了人家的勢避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