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看得人火大,雨芍一提裙子,也顧不得形象了,跑過去奪過她手裡的水碗,穩穩端在手上,另一隻手擰了她的耳朵罵道,“作死呢你!”
“你怎麼就這麼能耐,昨兒老夫人都說了不讓打擾這邊,偏你送個被子還自作主張的留宿了!”
雨蓮顧不上去問水灑了沒,兩隻手連忙去護耳朵,嚷嚷道,“疼疼疼,好姐姐你下手倒是輕點兒呀!”
終於救下自己的耳朵,雨蓮退開點距離,看著雨芍嘟囔道,“姎兒姐姐慣來心善,昨夜裡那麼大的雨,不管誰去送被子,肯定都會被她留下的,我拿了替換的衣服過去,也是知道……”
“你知道個屁!”雨芍見她死不認錯的樣子,氣的腦仁疼,粗話脫口而出,只是這會兒把水送進去讓人洗漱要緊,“等我閒了再收拾你。”
兩個小丫鬟被她方才疾言厲色的訓斥嚇破了膽兒,肩膀一縮一縮,生怕雨芍也過來揪她們的耳朵。
然而,雨芍只是衝她們翻了個白眼,邊走邊說,“你們兩個也不無辜。”
“她說留宿,你們不知道勸一勸,還跟著附和,長腦子了嗎!”
“這是畫沒出事,但凡昨夜裡出了指甲蓋大小的意外,你們必然是要被轉出去的!”
本朝禁止買賣人口,但是在租賃期限內,主人家是可以將奴婢轉出去的,在外面,侯府這樣口碑好的也有,不好的更多,一般被主人家半路轉出去的奴僕,大家都預設這些人行為上是有不妥當的,是很影響職業生涯的。
誰知道會被轉給哪樣人家,性子暴虐些的打罵都是輕的,弄不好可是會丟了命的,別說律法禁止無故打殺奴僕,視律法為兒戲的人,什麼時候都不缺。
小丫鬟快被嚇哭了,眼巴巴地去瞅雨蓮,眼睛裡明晃晃地寫著:嗚嗚嗚,好可怕,咱們不會因為這事兒被老夫人轉給別人家吧?
雨蓮趕緊衝她倆擺手,“放心吧,不會的。”
這就是件不舉不究的小事兒,姎兒姐姐就不是那樣的人,在別人跟前,自己是在規矩不過的。
這時候已經有了植毛牙刷的出現,和現代的不同,它是將細木棍一頭掏空一點兒,放進處理乾淨的動物毛,相當於是個縮小版的拖把。
蕭善少不了要把它掰橫,只是這手藝太簡單,屬於一看就會系列,她用來賺了一波快錢後,就丟開了。
牙膏也不是純青鹽,而是用升麻,細辛,白芷,槐枝,姜等藥材和青鹽或磨成粉,或熬成水做成的,當然這純屬古人智慧。
見她洗漱完了,雨芍開啟食盒拿出一碗杏仁羊乳,笑吟吟道,“萬婆子說姐姐每日都要喝這個的,我就給一起帶來了,姐姐這會兒用不用?”
蕭善笑著謝過她,接了過來,抿了兩口放在一邊,專心吃飯。
吃過飯,蕭善把羊乳留下,其餘的都讓她帶了回去,包括昨晚上的點心。
大約是因為習武的原因,蕭善比起一般女子,胃口要大些,此時也不覺得撐,仍然坐下畫畫,今兒白日能畫完最好,晚上就能睡個好覺了。
得清院裡,顧邵支稜著腿躺在外間的小床上,大開著窗戶,身上蓋著張薄被,正看著窗外發呆。
今兒這雨下的讓人膩煩,還怎麼找藉口去找她。
二房的六娘子是吧,一會兒讓人再去加幾卷佛經,嗯,還有那些個女戒女四書之類的玩意兒,都送去讓她好好抄上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