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多少年沒受過這樣的氣了,她牙根都疼了,“姎兒,你這會兒快想想有什麼法子沒有,按理說表公子那是戰場上立過功勞的大將軍,不能夠聽一個倡女子的挑唆,可,凡事都有萬一……”
萬婆子拉了拉蕭善,讓她頭往下低,趴在她耳邊說道,“萬一表公子昏了頭呢,不是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麼,巴巴地把人接回來,眼見著是挺新鮮的時候……”這還是在親戚家呢,小時候童一樣的娃娃,伶俐又乖巧,怎麼長大了,成了個急色的呢!
“等會兒要是沒人來拿食盒,你送過去了看一看那姑娘長什麼模樣,啊?”
劉婆子耳尖,聽她這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傻了不是,表公子帶回來的美人還是姎兒給贏回來的呢!她肯定知道那女人長什麼模樣!”
被幾雙充滿求知慾的卡姿蘭大眼盯著,蕭善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叫她贏回來的,不是說表公子治下很嚴麼,這話誰傳出來的,她記得那天去教坊可全都是他的人,沒府裡的啊!
“就是,快說說,長什麼模樣,聽說是教坊的幾個頭牌之一。”
蕭善嘴角抽了抽,果然是自己太淡定了麼,大夥兒似乎對錶公子帶女人回來很好奇啊!
那就說說吧,“漂亮!很漂亮!跳舞跳的也好看的緊!那腿能自個兒在頭上繞圈……”
“……那胳膊能往背後這麼,”蕭善連說帶比劃,但是大娘們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美感,一個個眉毛皺紋的跟毛毛蟲似的。
萬婆子遲疑道,“你這形容的,說實話跟那瓦子街頭賣藝的大漢也沒多大的區別。”
蕭善沉默了。
原諒她上輩子是個理科生,對於國學沒有研究,語文也僅限於考什麼學什麼,並沒有額外拓展過。
那些個古詩詞賦她真的記的不多,譬如:“二月春風似剪刀”“三月桃花始盛開”還有“鵝鵝鵝”這樣打小就背的,但不是用來形容美人的舞姿的啊!
“翩若驚龍!宛若遊鴻!”上輩子熱播了好幾年的某綠帽劇裡,形容女主舞姿的,雖然她覺得那位菡珺姑娘跳的舞可比那難度大多了,但這話一聽就上檔次吶!
她向來不喜歡看這些,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幾個叔婆和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有段時間天天在廣場上學那個舞蹈,她聽了一耳朵。
萬婆子等人聽完八卦,在心裡不停地嘆息,沒有爹媽看顧的孩子到底是容易長歪啊,忒急色了,看著臉好看就急慌慌的把人帶回來。
跳舞,她們也沒聽出來到底跳的好不好,畢竟姎兒說的那些,耍大刀的也都能做到,再說了,跳舞那是哄人玩兒的,讀書識字什麼的才是正經道。
“行了行了,閒了慢慢聊,趕緊合計合計這頓飯食做什麼好?”
萬婆子一發話,其他人也嚴肅起來,你一嘴我一嘴的商量開了——
“餛飩怎麼樣?草頭筍豬肉陷的,枸杞苗羊肉的,蝦仁凍的,鱈魚鵪鶉的,或是那冬瓜海貨的?”
“……”
“我看甜的也行,花汁果子汁和麵,同花陷兒的湯圓一起煮了。”
“還有那個彩虹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