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倒打一耙,教訓她不要因為天生的體魄容貌真成了斷袖。
楊柳都要氣笑了。
她抬頭去看他,他大大方方任她打量,目光昭然坦蕩。
楊柳直白問:“真不是您斷袖?”
蕭策安不耐煩:“孤又不是不要皇位了,好端端地,做什麼斷袖?傻了不成!”
斷袖的太子,二十有三,卻從不臨幸女子,確實容易坐實不舉的傳言。不舉則無嗣,一個不舉而無嗣的太子,將來便註定是無嗣的皇帝,足以讓他的支持者心神動蕩。
何況,今上只有太子和齊王兩個存活的骨血。蕭策安敗一分,齊王就勝一分。以齊王的性情能力,若為帝,則敗壞祖宗基業,天下不得安寧。
楊柳很快做出抉擇,接過他暗中遞來的臺階,只是心裡橫著一根刺,面上笑道:“先前是臣著相了,多謝殿下。”
蕭策安:“假還請不請?”
楊柳道:“不請了。”
蕭策安笑罵:“窩囊!”
楊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蕭策安挑眉:“做什麼?”
楊柳道:“要窩囊費啊,上個月俸祿都沒發。”
蕭策安罵他貪財,一天都沒上值還想領俸祿。
楊柳看他心情好,順勢又問:“殿下,諸位大人說的松石老人是誰啊?”
提到松石老人,蕭策安面色也嚴肅起來:“前朝一位老大人,官至大司空,如今已經年近六十。”
楊柳有些眉目:“可是那位推行新法的姜餘姜大人?”
這位老大人在前朝算是位風雲人物,頗得帝寵。他主張分科取士,興修水利,限制土地兼併,讓利與民。
但變法激起海內沸騰,最終被末帝推出去平息眾怒,竟沒想到他還存活於人世。
蕭策安頷首:“正是。孤與父皇都曾派人去過,老大人不應。”
再等些時日,若還是沒有成效,他就要親自走一趟了。
楊柳唇角彎了彎,蕭策安屈指敲他一下:“發什麼呆,做什麼美夢?”
楊柳道:“殿下,小臣想去試一試。”
“你去做什麼?是個苦差事,若是幹不好,方才出去那幾位要笑話你的。”
楊柳不在意,她只是想借此離他遠點:“瞻仰得緊,就讓臣去試一試,可以嗎?”
蕭策安垂首,撞見他眼睛裡細碎的光,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