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眼角緋紅,睫根微濕,用力點頭。
蕭策安道:“你念王維的《相思》給朕聽。”
楊柳狐疑地望向他。
蕭策安頷首:“君無戲言。”
楊柳有些心動,嘗試著唸了一下,被自己的聲音驚到了。
她自覺完成了任務,想讓蕭策安停下:“我念完了。”
蕭策安不認:“發音不準,斷句有錯,先生沒教過你嗎?”
楊柳忿忿不平:“可這都是因為陛下你呀。”
“揉得越充分,藥效發揮地越好,”蕭策安毫不讓步,“再說了,所謂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你若是贏得太輕松,朕只能換個獎勵。”
楊柳自然不樂意。
蕭策安一本正經,應該不至於這點小事都要騙她。
於是楊柳再接再厲,但他總是使絆子。
楊柳還記得從前念過這首詩,很短很短。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可這麼短,楊柳今夜唸了許多遍才念準,連忙抬眼去看蕭策安,“這樣可以嗎?”
蕭策安俯身親了親楊柳眼角,“既然你誠摯邀請,朕自然應下。”
楊柳先是感到被壓得難受,反應過來他毀約了,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有幾下甚至誤傷到了與她相對的臉。
“是你多想,朕本來也沒應過你,”蕭策安按下楊柳手腕,“別打臉,要上朝。”
是打臉的問題嗎?
楊柳連質問他的力氣都沒了,一遍遍在心裡罵他無恥。
但更無恥的是,他努力了那麼久,蠟燭都燃了一大截了,居然還不讓她睡覺。
蕭策安在楊柳耳邊問:“你說的另有其人,又是什麼意思?”
楊柳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快,委婉道:“陛下,現在就挺好的了。”
她希望他就此打住,不然他們誰都不愉快。
蕭策安沉聲道:“說清楚。”
他鳳眸淩厲,板著臉看人時,頗有一問到底的架勢,看起來不會輕易罷休。
楊柳一邊看他神色,一邊斟酌道:“我喜歡的人就是陛下這樣啊,陛下您每一處都長在我心坎上了。”
蕭策安心髒有一瞬跳得極快,轉眼見楊柳沒心沒肺的模樣,深吸一口氣,沉沉閉眼,抬眉逼問:“如何長在你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