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空白度牒,”楊柳道,“一張僧,一張商,還有一張普通的。”
蒙面人眯眼:“要這些做什麼?”
楊柳不耐煩:“要殺頭的事,換你你不逃命?”
“成。最後一個?”
楊柳問:“你背後是哪個王八……王子?給我封個官。你們那兒還有奴隸吧?先來個八百一千的。就你這樣的,我要五個。”
蒙面人笑道:“我家大王子說了,公子過來,必定厚禮相待。”
楊柳送客:“我渴了,你走吧。”
夕陽的光輝灑在琉璃瓦上,蕭策安已數不清是第幾次望向滴漏。
亥時一刻,夜色深深。蕭策安擱筆,撫額嘆氣。
他問元寶:“她會給朕帶什麼?”
元寶靜默著。
蕭策安淡淡問:“你說,這天下,朕對誰好?”
元寶恭敬回道:“天下萬民都是您的子息,只要是我大雍百姓,無人不受您福澤。”
“那你說,誰對朕好?”
“四海良民,無人不盼著陛下好。要說更好,當是娘娘。”
“母後故去,也有許多年頭了,”蕭策安一笑,“倒是還有另一個人。”
元寶不答話了。
夜宿金龍殿,翻來覆去,尤覺深宮寂寞,孤枕難眠。最終還是回了永樂宮,熟悉的氣息繚繞於側,這才有些睡意。
蕭策安眼皮漸沉。
無所謂了。
她以後穿裙子,簪珠釵,描眉畫眼,攬鏡梳妝,定然忘不了他。
等閑人送的稀罕物,也一定入不了她的眼。
她定然一時一刻也離不了他。
但明天,明天開始,哪怕她對著他哭,他也不會再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