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卻不見哀傷,只有壓抑的怒火。
派出去找楊柳的人也不召回。
直到後半夜,元寶守夜守得昏昏沉沉,陛下從帷帳中起身,連夜叫來柳鶴眠,讓他把找楊柳的兵士都喚回來。
翌日早朝,就有人為楊柳平反。
蕭策安允了,著大理寺重審此案,並著重審理昨日收押的突厥細作。
有人請求為楊柳追封。
蕭策安拒了,理由是楊柳的屍骨尚未找到。
朝臣只是一提罷了,也覺得陛下說得有理。若是人沒死,從突厥人手下歷經磋磨回來了,到家對上的卻是自己的牌位,豈不可笑?
倒是姜餘驚詫之下,抬頭望著他。
……
灞橋上,青衫公子寬衣博帶,峨冠高豎,羽扇輕搖,望之飄然出塵。
趙慶早早守候在這裡,見迎面走來的公子,恍然一笑:“公子怎麼學起了名士做派?”
楊柳笑道:“這衣裳舒適些。”
趙慶還是有些遺憾:“公子若是留在京城多好。”
“噓,”楊柳拿羽扇堵住趙慶的話,“書生誤國,哪有我一個人來得自在?”
何況她如今的處境,可進可退,端看時勢如何。
趙慶又問:“我們的書信寄給誰?”
宮外的空氣很清新,楊柳能嗅到草木的芳香,連微風拂面的力道都恰恰好。
“不寄,等著就是。”
趙慶還是有些後怕:“陛下呢?我們就這樣往庭州去?”
他們的度牒雖然是數年前楊巍準備下的,不懼怕搜查。可陛下手下還有一支神出鬼沒的暗衛,以收集情報見長。就這樣不遮不掩地從關隘過去,總有一天會被發現。
“他不會來找我,”楊柳十分篤定,“我們就去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