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不會的。”葉雲舒無奈一笑,“謝瑤姐姐也不是那種眼睛裡只有錢的人。”
“你說好的,我自然是信的。”陸氏說著,忽然眼睛一亮,“雲舒啊,你說我要不要去買個鐲子或是簪子啊?唉,我這腦子不好使了,走的時候竟然把這個事兒給忘了!”
陸氏一邊埋怨自己忘性大,一邊又慶幸這會兒想了起來,要是等明日見面的時候才想起來,還真是沒地兒找補了。
葉雲舒也知道通川縣這個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相看凡是這看上了的,未來婆婆是要給見面禮的,也不是要多厚重的禮,自己隨身帶著的簪子墜子都行。
她抬眼看著陸氏頭上的那根銀簪子,便道:“舅娘,你這頭上不是就有根銀簪嗎?把這個給謝瑤姐姐就行了。”
“這不行,太寒酸了。”陸氏說著,抬手摸了摸髮髻上的簪子,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甜蜜了起來,“再者,這簪子是你舅舅當年來提親,親自給我做的,就這麼一支。”
葉雲舒猝不及防的被灑了一嘴的狗糧,半晌才道:“外婆總說舅舅年輕的時候不靠譜,看不出來還有這樣的心思,這樣的手藝呢!舅娘,你是不是因為這根簪子就答應這門親事的?”
陸氏神思悠遠,笑著點點頭,“算是吧,你舅舅那會兒是挺渾的,說親的時候我總猶豫,怕將來成了家,他還是如此拎不清,可沒成想,他竟親手給我做了這支簪子,我想,他如此看重我,將來也應是會看重家的,便應了。”
“那舅舅可是做到了?”
“做到了。”陸氏點頭,“雖然這些年也有過不愉快,但你舅舅是真的看重家人情分的。”
葉雲舒點點頭,陸氏又笑,“這說你表哥的事兒呢,雲舒,你眼光好,陪我去選個簪子吧。”
葉雲舒自然是點頭應允了。
次日,剛過辰時,謝瑤母女倆便到了。
兩家人坐了一桌,都穿著嶄新的衣裳,鮮鮮豔豔的顏色讓人的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了。
葉雲舒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半舊的衫裙,猶豫著要不要把陳芸娘新做的衣裳拿出來穿穿撐個門面。
不過後來想想,這又不是自己相看,幹嘛要折騰。
午食葉雲舒並沒有去醉香居,儘管謝娘子和陸氏一再的邀請,她還是以馥郁坊有事為由拒絕了。
她就是一箇中間人,既然雙方已經認識了,吃飯這種事兒就他們自己去吃去聊,後面的事兒已經跟她沒關係了。
葉雲舒也確實是有事兒要忙,但不是馥郁坊的事兒,而是肖明廷的生辰。
七月初二便是肖明廷十五歲的生辰,葉雲舒打算把自己去年失敗的生日蛋糕再嘗試一下,牛乳還算好找,但茶籽油卻是難找,聽雜貨鋪的老闆說著東西只有富貴人家才有,且都還是從別的府城採買過來的,不會經過他們這樣的零散鋪子。
這讓葉雲舒很是犯難,在利州府城也不認識幾個有錢人,且關係都遠沒有到能上門跟人家要油的地步。
畢竟茶籽油在這個時代屬於稀罕物呢。
找不到茶籽油,又能用什麼油來代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