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魚微微搖頭,隨後瞬間收斂笑容,眼中殺機一顯,那隻手頃刻間就將那柄一看就不錯的長劍捏碎。
砰,長劍碎裂,那人氣息大亂,胸膛好似被一股大力撞到一般,筆直向後摔飛出去,如那斷線的風箏。
池非魚一步跨過大床,轉瞬來到那人身前,正要扯開面罩,繼續追問。
那人卻將斷劍一橫,抹了脖子。只是在死之前,大概說了一句“大公子不會放過你的。”
池非魚手停在半空,然後緩緩收回,拇指與食指第二指節相互摩擦,眉頭難得皺了起來。
聽到裡面的動靜後,外面立刻傳來一陣響動,隨後有護衛和僕人趕來。
池非魚坐在滿是碎屑的大床上,右手手臂枕在大腿上,手指還是保持著那個古怪的動作,左手手掌撐在膝蓋上,眼眸低斂,看不出什麼表情。
那些僕人和護衛進來後,看到房中的景象,立即跪倒。
“屬下保護不周,罪該萬死,還請三公子處罰。”
“把他帶下去,查明他的身份。”池非魚揮揮手,不願多說什麼。
“是。”
那些護衛將刺客帶了下去,同時僕人又將屋子簡單打掃了一下,還有婢女拿來新的被套換上,一切很快恢復如常,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等那些人走後,池非魚依舊保持先前那個姿勢坐立,只是右手不再是那個古怪動作了,而是換成了握拳,並且可以清晰聽見骨節發出的悶響。
隨後,璇凡兒著急趕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弟弟池嶽,以及一個丫鬟。
璇凡兒看到兒子沒什麼大事後,立即鬆了一口氣,輕撫胸口,問道:“查出是誰做的了嗎?”
池嶽搖頭道:“暫時沒有。”
璇凡兒冷哼道:“真是大膽,竟敢行刺我兒,讓那群人好好查查,我倒想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
池嶽點點頭,神情木訥。
池非魚站起身來擺手道:“沒什麼好查的,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在搞鬼,那刺客本事那麼低,想要刺殺我根本不可能,他就是奔著死來的。”
池非魚撥出一口氣,“不過一回來就有人要搞我,還真的好好琢磨才是。”
池嶽看到池非魚床邊的斷劍,拿起來看了一會兒後說道:“這劍好像是大哥的人的。”
池非魚轉身問道:“何以見得?”
池嶽指著長劍的劍柄道:“這裡有字,大哥手下的劍,劍柄端都會刻上一個‘通’字。難道是大哥乾的?”
璇凡兒搖頭,“多半不是?”
“為什麼?”
“這證據太明顯了,池通不會那麼傻,派人行刺還用自己的劍,這多半是栽贓。”璇凡兒皺眉,眼睛看向池非魚。
池非魚點點頭,“有這個可能,今晚我與二哥在議事堂大吵了一番,還搶了他一點風頭,他有這個動機。”
“所以你是懷疑池惠?”璇凡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