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池嶽的話,池非魚知道現在的池家並不太平,不僅是外憂,還有內患。
家主的位子總是要落到池正言身上的,但池正言之後呢?誰來接位?
池家老大,老二,還是池非魚這個剛回來的老三,又或者其餘兄弟。
這裡面必然會有爭鬥,無論池非魚接不接受,這一場戰鬥勢必會打響的。
目前最有希望的是大娘的兒子池家孫輩老大池通,當然二孃的兒子孫輩老二池惠也有很大的可能。
至於他老三池非魚,剛回來能有什麼勢力?不過是被無端捲入罷了。
但既然捲入了,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池非魚,非魚,自然不是凡物。
進了院子,又行了一段路,這才到達議事堂。
議事堂修建在祖宗祠堂的東面,是一座龐大的宮房,佔地極廣。
裡面擺滿了輿圖和沙盤,大到整個四洲,小到一鎮一城,其中道路、水流、山脈……凡事戰爭所需,皆有顯示。
此刻議事堂內,幾十號人正團團圍著一方山水流沙盤,神情嚴肅。
山水流沙盤與一般的沙盤不同,它不僅可以隨時改變地形地貌,還能根據推演的程序而發生變化,是目前戰事所需最必要的裝備之一。
幾乎所有的大戰爭都是靠這些沙盤一點一點推演出來,然後才實施的。
此刻眾人看著沙盤中央,池正言手裡握著一根烏黑色玉竹,這玉竹上刻滿了符文咒印,與山水流沙盤底部的符文咒印相互感應。
只有用這玉竹才能完美地操控山水流沙盤的變化。
池正言眉頭緊縮,玉竹的頂端落在池家邊界與頁家邊界的交界處。兩方大軍正在推進,一方黑甲,一方紫甲。
池家尚黑,所以軍士勁衣律甲皆是以黑色為主,而頁家好紫,自然所有軍備都是紫甲。
從山水流沙盤目前的形勢可以看出,顯然紫甲佔優,而且很快就能平推掉池家十座城池,並還保持著西進之勢。
池家算是戰敗了。
“現在頁家的主路騎軍攻佔到了胯城,他們水軍又開拔到了灑酒河這裡,兩軍遙相呼應,共成掎角之勢,很難應對啊。”池正言聲音有些沙啞,大概是這些日子都沒怎麼休息好。
池非魚二叔,池家水軍統帥池正堂也皺眉說道:“如果頁家騎軍再進,或者他們的水軍直接打到我們香渝城的話,只怕……到時候我們整個池家都會陷入絕境,將永無翻身之日了。”
“所以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的進攻之勢才行,不能讓他們繼續再推進了。”池非魚三叔池正輝,一個絡腮鬍子漢子粗聲說道。
他是步軍統帥,脾氣向來粗暴,不過對於局勢還算看得清晰。
“但此番頁家騎軍攻勢太猛,步軍也在後續趕來的路上,另外還有羽軍不知埋伏在哪,只要我們的羽軍敢亂動,他們一定會橫飛出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我們有心阻止其攻勢,但卻無從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