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種事隔誰身上都會生氣。
唯獨許平治屁都沒吭一聲,給自己娘們說,兩隻手長自個兒身上,要什麼靠自己,不要去琢磨著二老的錢。
結果呢,苦了許逸她媽,說什麼也得嫁給許平治,從自己孃家舔著臉借來了造房的錢。
所以啊,直到許逸上了高中,他家才還清了債務,又因為家裡有兩個孩子,根本攢不下什麼錢。
繼而也就成為了三子中混得最不如意的一個。
大概10點半左右,三家人就全部齊聚一堂了。
只不過,只有大伯與小叔家打得火熱。
而許平治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又是個暴脾氣,不懂得客套,自覺的坐到了一個角落嗑花生米去了。
要說這過年相聚哪裡是最勁爆的,肯定是婦女區域了。
比方說,小叔的老婆,兒女明明考上了重點學院,卻又凡爾賽說什麼不夠努力,要不然名牌學院也未必沒有一拼。
當然,更極品的還是大伯的老婆,自己的小兒子從小就是個混子,而如今因為一個遊戲還在讀‘野雞大學’就能日進斗金,一邊哀嘆從小沒督促好對方,一邊又感嘆,要是監督好了,或許就不僅是日進斗金那麼簡單了。
反倒是許逸他媽,全程都在賠笑,總結一句話,這種先抑後揚,明貶暗褒,靈活運用第三人稱視角的套路完全學不來。
但有時候呢,就算你選擇沉默,人家並不一定會放過你。
這繞來繞去沒一會,話題就集中到了許逸與楊嵐的身上。
楊嵐在許家是什麼身份,這倆娘們壓根就一清二楚,還非得哪壺不提開哪壺的連連追問。
哎,你家小嵐現在什麼態度呀,還在鬧變扭?
你說你把她從孤兒院領回來圖個啥,現在都不懂得念你們的好,就只知道跟你們唱反調。
人長得是蠻俊的,也就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一家人了。
兩個老孃們看似壓著口風在說話,其實聲音是一點兒都沒收住,好幾次自家男人都頻頻看過來了,一點覺悟都沒有,該怎麼掰扯就怎麼掰扯。
可奇怪的是,換成往年,這楊嵐早就暴跳如雷,甩臉子,一併被按上沒大沒小的標籤。
而這一次,楊嵐就只顧笑眯眯的與幾個堂哥堂妹聊著天,彷彿丁點兒都沒有聽到一般。
“楊嵐,我媽他們就喜歡嘴碎,你別在意!”
“是啊,嵐姐,都是一群上更年期的人,別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