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秦暮堯只覺得氣血上湧,心口一抽一抽地疼,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熟悉的愛人嗎?為什麼這一刻他覺得她這麼陌生?
沈柏寧也氣得說不出話來,病房門外卻突然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住口!”
秦夫人和秦安琪一前一後地從病房外面走進來,秦夫人氣得滿臉通紅,額頭青筋畢現。
秦安琪也用極其震驚的目光看著安言,安言剛剛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安言的瞳孔瑟縮了一下,很快又強自鎮定,她衝著秦夫人微微頷首,“秦夫人。”
秦夫人卻怒氣衝衝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安言的臉一下子就被打得偏了過去,眼前一陣陣發黑,她踉蹌了一下,重新站直了身體,就聽秦夫人開始破口大罵。
“你這個不要臉的害人精,你把我兒子害得還不夠慘嗎?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放過我們家暮堯?”
安言故意反駁道:“秦夫人,這種事情,你應該問你的兒子,被他這麼糾纏著,我也很苦惱,所以希望你能夠行行好,讓他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秦夫人被氣得渾身發抖,秦安琪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狐狸精,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是非不分,暮堯真是白白付出一顆真心了。”
“行了,媽,你別說了!”秦暮堯見狀心疼不已,竟然不顧自己受傷的手,直接起身阻止秦夫人。
沈柏寧在一旁慌亂道:“表哥,表哥,你悠著點,你還在吊水呢,快躺回去,你看,都回血了!”
秦夫人見狀也顧不上安言了,連忙轉身去看秦暮堯,一臉緊張道:“你這孩子,這是鬧騰什麼呢!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值得嗎?人家可不領情,我看你呀,就是太傻了!”
秦夫人說著,眼淚都快下來了,自己從小精心培養疼愛的兒子,卻被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傷害成這個樣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秦暮堯抿唇不語,眼睛卻依然盯著安言,那銳利的目光彷彿要洞穿安言的心,將她的偽裝一層一層地剝離。
安言的心中痛苦不已,可是如果繼續留下來,只會讓秦暮堯再為她受傷。
她咬了咬唇角,狠心道:“秦暮堯,今天當著你家人的面我再說一遍,我們已經結束了,所以你不要再來糾纏我,我的事情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從此之後,我們就是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希望你記住!”
“安安……”
秦暮堯的聲音苦澀,安言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病房。
心裡頭像是被壓著一塊石頭,沉悶得讓她難受,安言走出醫院大門,坐在外面的小花園裡吹風。
寒冬已至,花園裡已經開始敗落,就連那火紅的楓葉都因為嚴寒而沒有精神了,她坐在冰冷的石凳上,雙手捂住了乾澀的眼睛,滾燙的淚水從指縫滑落下來,灼痛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