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了五分鐘。”
“有點事,耽擱了。”面具女子說道,“把門帶上。”
西里爾順從地關上門,房間剛剛變成一片漆黑,便被一團光照亮。面具女子手裡託著一團光,放在嘴邊一吹,瑩亮的光便一粒粒散落房間,恆久不滅。
除了面具女子與西里爾、卡羅琳,屋內還有著另外兩人,都隨意地坐在地上,臉上也戴著詭異的面具。
“山德魯是被他們驚動的?”其中一人“嘖”了一聲,看向西里爾,語氣非常不滿。
“也許吧。”面具女子聳了聳肩。
“那我們該離開了。”另外一人站起身,在女子肩上拍了兩下,接著就向門口走去。
“你是想把這爛攤子留給拉羅謝爾麼?”女子忽然高聲道。
“拉羅謝爾的死活與你我有何關?”向門口走去的人嘴上說著,目光投向門邊的西里爾。西里爾心裡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向後一撞,連帶著身後的少女一同往後摔在牆上。
緊接著,一團火焰自他們之前站的地方鑽出,剎那間將他們二人的發白的面龐映的一片紅。
西里爾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躍出胸腔,抓著劍柄的手上滿是汗水。而還未等他有所動作,面具女子便發出了一聲低沉而令人畏懼的吟唱:
“Splava!”
晦澀的詞語自她口中吐出的一刻,這間陳舊的小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似乎其上承載了千鈞的重力一般。還坐在地上的那人猛地跳起,而已經在門邊不遠處的那人亦是回過頭,朝著面具女子,做出了抵禦的動作。
“這兩個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他們該死的!”門邊那人嘶吼著。
“我帶回來的人,與你們無關。”面具女子冷森森地說道,施加在兩人身上的壓力卻是絲毫未減。
“鳶尾!就算他們是拉羅謝爾人,和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回應他的只有更加沉重的窒息感。那些落在地上的光點此刻紛紛閃著耀眼的光芒,晃得西里爾他們都睜不開眼,但對話西里爾卻全都聽在耳中,聽到那人對面具女子的稱呼,西里爾險些叫出聲。
這看不見的對抗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斷,在悶哼聲中,房間裡頭的那人終於承受不住,開口嘶啞地道:
“行!我們答應你,我們去解決掉山德魯!”
被喚作“鳶尾”的女子又是一聲冷哼,而那兩人也隨之癱軟在地,大口喘息著,四肢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鳶尾”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兩人,徑直推開裡屋的門,轉而對還站在門邊,一副被嚇傻了的架勢的西里爾道:“你們,跟我進來。”
鳶尾,她居然是鳶尾!
西里爾內心呻吟著,臉上卻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
遊蕩者是最懂得如何活下去的職業。
他匆忙將剛剛因自己的動作摔在牆上的卡羅琳抱起,跟著“鳶尾”進了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