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血腥的事情顯然不適合帶著卡羅琳行動。他先回了一趟米婭小姐的莊園,將卡羅琳留下,而後換了一件斗篷,籠住自己的身形,接著又往臉上塗上了此前裝成竊嬰者時所用的東西,讓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做完這一切,他才戴上一張面具,踩著夜色出門。
前面說過,每一座城市,都會有這樣一個神秘的酒館,其中的勢力魚龍混雜。而類似地下死鬥這樣見不得光的比賽,自然也和這樣的酒館有所關聯。
王都的外城對西里爾來說並不陌生,只是時間沖淡了他對這裡的記憶。但昨晚看了許久的地圖,尋路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難度。
“連城巷,331號。”
西里爾站在厚重的青黑色門簾前,看著頭上那交叉的刀劍徽章,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偽裝者酒館,倒是合適。”
他一低頭,將自己那張沒有什麼特殊形象,只是有著稀奇古怪彩繪的面具扶正,接著推門而入。
叮鈴的鈴鐺聲響中,嘈雜的聲音立刻湧入他的耳中:壯漢的怒罵聲,酒杯的碰撞聲,肉體的摩擦聲,與在風息城的那家“即死”酒館極度相似。
不過區別在於,在這家“偽裝者酒館”專門有一個角落,擺著數張大圓桌,桌邊圍坐著的酒客都戴著斗篷與面具,各自沉默地飲著酒。
西里爾向著那邊瞥了一眼,沒看到有身形特別突出的人。他快步走到櫃檯前,在桌子上用力叩擊了五下,立刻有一名中年人挑開門簾,從後面走了出來:
“參賽?”
“參賽。”
“十個銀特里。”
西里爾摸出十個銀特里,放在桌上。那人隨手將其掃到一邊,接著將一塊黑色的牌子扔在桌上:
“寫下你的名字。”
西里爾手指在其上輕輕摩挲了一下,便留下一道細細的白痕。他連忙在上面寫下“天火”——這個代號被他用在神秘的鍊金工坊中,說起來,王都的鍊金工坊倒也值得一去。
“天火?嘁,你不會是法師吧?算了,和我也沒關係。”那人嗤笑一聲,將這塊牌子收了回去,接著遞給西里爾一根紅色的細繩。
“拴在手臂上,一個小時後開賽,現在,坐到那邊去,可以喝酒,不許說話。”
西里爾沉默著照做,他走入那群沉默的人中,挑了個靠牆的地方坐下,接著一口一口地,慢慢地開始品著那味道怪異、口感極差的劣質酒,同時開始觀察著四周。
酒館是個“好地方”,在這裡,能夠招募到一些想不到的人物。
他靜靜地觀察著,想找一找有沒有熟悉的未來的面孔。而就在這時,門口的鈴鐺聲忽然又響了起來,門被推開,一串人自門口魚貫而入。
西里爾向那裡掃了一眼,險些叫出了聲:
晴·伊文斯,在那一批人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