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位還怯懦地躲在長公主殿下身後,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大的羞澀的孩子,就是未來繼承了所謂拉羅謝爾正統,在王都失陷後遷都海灣一角的拉羅謝爾未來的國王。
阿列克謝·赫爾曼。
西里爾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這位此時年歲還未過十歲的王子,當初阿列克謝·赫爾曼緊急繼位的時候也不過十五六歲,事實上原本該繼承王位的是他的姐姐,如果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
西里爾不想以多餘的言語去評價這位未來的國王,他是個溫和而軟弱的國王,但他在位之時,拉羅謝爾還算安穩的南方卻前所未有的親近王室,保證了新都的穩定與發展——如果不是奧聖艾瑪無視源初教堂的阻礙,再一次發動對拉羅謝爾的吞併,或許再支撐幾年,到1460年的時候,拉羅謝爾就能開始向北方反攻。
而他也和怯懦掛不上鉤,當面對奧聖艾瑪衝入城池內的地龍軍團之時,這位一向沒有多少威嚴的國王站在城頭上,鼓舞著剩下計程車兵們拔出長劍,組織陣型,最後壯烈地死去——
阿納斯塔西婭稍有些詫異,畢竟阿列克謝連王宮都很少離開,而西里爾竟然認得出他。不過想到她和自己的弟弟長相相似,這倒也能理解。
西里爾站起身,再次行禮。此時有侍女走來,拉著王子離開。而阿納斯塔西婭對著弟弟哄了幾句,之後臉上再無輕鬆之色。
“走吧,亞德里恩。”
她走在前方,停在一扇紫紅色的木質大門的。士兵緩緩拉開大門,露出裡頭的長桌,以及已經落座在桌邊的眾人——
左右兩邊貴族和大臣倒是混著、按著官職和地位來坐,沒有特別的區分。不過只要看著那些竊竊私語交談的人們,便能夠輕鬆地讀出,哪些人是“中立派”,哪些人是“南方派”。
海洛伊絲沒有跟進來,這裡不是她能留著的場合。西里爾在下首的位置找了個地方坐下,對面正好是達倫·謝力。
那張野蠻人一樣粗獷的面孔在看到他的一刻就不斷對他做著或是咒罵或是嘲諷的表情,甚至達倫還拉開衣領,意圖露出自己壯碩的胸肌震懾西里爾。
可西里爾看都沒看他一。西里爾看著阿納斯塔西婭坐到了上首,僅次於主座的位置,而主座以及她對面的位置還空著——主座當然是留給國王凱爾森·赫爾曼的,而另一個位置不知道是留給誰的。
他張望著四方,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外交大臣布萊克·伊文斯也在其中。並沒有南方派的貴族和他交頭接耳,看來其立場很是中立。
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從其兒子晴·伊文斯那裡得到西里爾相關的訊息,如果他能站在西里爾這一邊,那倒是對他極大的助力——外交大臣可是這幾年宮廷裡最火的紅人,無論是西方還是南方的外交局勢,能夠趨向好的方向,都少不了布萊克·伊文斯的功勞。
當然,也有不少人對西里爾表現出不的興趣,他一坐下,就有數道目光投向了他,雖然聽風術可以聽清他們的竊竊私語,但此時使用,恐怕會降低所謂的“印象分”,西里爾便任由他們議論。
而沒等多久,在衛兵一聲悠長的通報聲中,大門再一次被緩緩開啟,兩道緩步前行的身影浮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恭迎陛下,恭迎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