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不一定什麼?你倒是說啊。”湯西雅焦急地叫了起來,不過鬆鼠的外形讓?的焦急都顯得細聲細氣的。可隨即,?感覺腦袋後面一緊,赫然是這位精靈小姐捏住了自己的後頸——
“喂,共鳴者,你不要亂來啊。”
“你能不能換個形態,比如……變成貓?”米莎嘟囔著,手一揮,自空間手環中抽出了一個長長的布包——
如果西里爾在,肯定能認出,這是精靈小姐自從西瑪塔爾山脈開始,身上就帶著的那個布包。
她一直未曾將其開啟過,也從未向西里爾主動說起,大部分的時候,這個布包就被她藏在身邊,有空間手環後更是直接塞進手環裡。
直到此刻為止——
她手輕輕一抖,那裹在外面的白布便散落在地,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物事。
那是一柄劍。
長且細的銀色劍身、精緻打磨過的護手,從外形上看這是一柄很有精靈風格的禮儀用劍。她將其在手裡輕輕抖了一抖,劍鋒自松鼠的面前擦過,嚇得?猛地一個激靈:
“有話好好說,我變貓,我變貓還不行麼?”
“嗯……可以是可以,不過下次吧,現在我趕時間。”
米莎輕快地說著,而後手中長劍一豎,接著閉上了眼。
“其為生命存續之源泉,為自然永恆之根源。上至天界,下至地野,行走於月泉旁的子民,仰望群星的子民……”
她低聲而快速地念著,每一個音節都彷彿在跳躍著一般。湯西雅起先還慌張地掙扎著,但當米莎的話念到第二句時,?便停止了掙扎。
而後瞪大雙眼,看著這名明顯還年輕的精靈。
樹葉沙沙地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風讓它們摩挲著。銀色的光澤在風裡飛舞著、像是飄零的柳絮,卻是在向著生命之樹聚集著。
一點、兩點、三點,越來越多的銀光聚集在了樹冠上,它們搖曳著、舞動著,將那原先的橘紅色吞沒,將那昏紅的落日的日光吞沒。
她的詠唱聲恍若靡靡之音,自她的身下,到風之樓旁的樹葉,再到整棵生命之樹,那舞動的銀光將一切的一切都吞沒,甚至都看不出葉片的形狀。
這薄暮與夜色交替的光影間,生命之樹上,點起了黃昏時一盞銀色的燈——
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