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爾曼在察覺到西里爾逼近自己身側的一刻,心中雖然不自禁地一慌,但手中的法杖隨即裹上了一層土黃色的光芒,將向著地上重重敲去。
可半精靈少年幽幽的聲音,卻讓他的動作又是一滯:
“接下來是抗拒光環?再然後呢?讓你的土元素地轉之術回援?”
“可你認為你的土元素,還回得來麼?”
齊默爾曼的瞳孔驀地收縮,不光是因為這個半精靈領主所說的正是他的意圖,更關鍵的是——
他的土元素的肩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名渾身亮著青光的騎士,其手中的大劍正向著土元素的臂膀處斬落,巨大的弧狀風刃下他引以自豪的土元素脆的像紙一樣,一條胳膊直接被切了下來!
齊默爾曼驚得眼珠都快蹦了出來,如果說前一秒他還認為西里爾只是猜到了他的思路而無法反制,那此時的他已經確定無疑:自己絕非這個年輕人的對手!
耳中已然可以聽到頭頂精靈們的一片譁然,雖然精靈語他並無法全部聽懂,但光是猜也能猜到,那是對少年實力的驚歎。齊默爾曼感受著頸邊冰涼的劍刃,不再猶豫,鬆開了法杖喊道:
“我認輸!”
話音落下的一刻,頸側的冰涼也悄然離去。齊默爾曼心有餘悸地摸了一下剛剛被劍刃貼過的地方,冷汗已經將那一片連同他的背部都盡皆打溼。
他回過頭去,看到半精靈少年臉上正將長劍歸鞘,發出一聲爽利的“唰”之聲。他似乎看到那柄劍歸鞘前的一刻不滿地顫抖了一下,空氣中都劃過暗紫之色,心下不由得一顫。
他將剛剛放在頸側的手往鼻前探了一探,頓時覺得渾身冰涼。手上那股腥臭味分明是毒素的象徵,再想到那暗紫的光——所幸西里爾及時留手沒有讓他破皮,不然他的死相該有多慘都不知道!
這領主不是王國騎士麼?為什麼儼然一副遊蕩者的架勢?
他有些心虛的目光對上了西里爾帶著微笑的視線,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是怎麼從土囚術裡出去的?”
“有沒有可能,我根本就沒有被困在裡面呢?”西里爾同樣低聲答道,隨後直起身,“還是那句話,良禽擇木而棲,齊默爾曼閣下,在綠之塔內固然能夠有所提升,但終究是閉門造車,只有去更多地運用與戰鬥,才能夠在法術的道路上前進的更遠。”
齊默爾曼又愣住了,他遲疑在原地,還想說些什麼,一邊的守衛已經上前示意他離場。他看著半精靈少年獨身留在場中的身姿,卻發現後者在朝著自己微微欠身。
如此一來,最終的勝者已經決出。西里爾·亞德里恩以絕對碾壓的形式,為青信子氏族拿下了最後四朵沐風花。
長老席上的諸位不由得面面相覷,半晌後才有人低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有人包攬所有沐風花是在……”
“是我。”伊蘭達爾抬眼道,“三百四十三年前的那次,是我拿下了所有的沐風花,之後最多的也僅僅只拿下十三朵。”
“但他只是個半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