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閣下,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了,繼續身處……”
他話還沒說完,那年輕的侯爵突然間仰起頭,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里爾笑得眼淚都從眼眶中奔出,前仰後合的樣子令那些圍靠上來的奧聖艾瑪士兵都下意識後退,還以為這名年輕侯爵禁不住打擊,失心瘋了。
這樣猖狂的樣子,就連涵養甚好的希爾伯特祭祀都不由得現出怒容——他並不允許有人在丹亞的洗禮前,居然還如此放肆。於是他上前一步,喝問道:
“侯爵閣下,你應該看得明白現在的局勢,如果繼續執迷不悟……”
“希爾伯特祭祀。”西里爾再次打斷他的話,看著那老人臉上的怒容,他的表情卻是相當輕鬆,甚至雙臂抱劍,慢悠悠說道:
“就是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
“神,是偽造的呢?”
他的聲音不輕也不響,但隨著那悄悄擴散開的風,卻是清晰地飄進了每一名奧聖艾瑪士兵的耳中。
“侯爵,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發起警告!”
法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希爾伯特大步向前,西里爾的這句話已經觸動了他的底線,他無法再坐視其說出猖狂之語。
他的步伐極快,彷彿空間都被其跨越,三兩步便已經到了西里爾的面前。那根長杖也不見其手臂有所動作,便已經重重地向著西里爾砸去。
可他驟然間眼前一花——那名年輕人已然從他的面前消失不見,留存在他面前的,僅僅只有一絲單薄的空間氣息。
“神,是偽造的!”
“你所說的神諭,是偽造的!”
年輕人高亢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他抬起頭,只看到那名年輕人飄身立於高空之中,身形幾乎與太陽重合在一起。
羅威爾·奧博安面部抽搐,正欲凝聚魔力,重新凝成他的龍首,將那空中的活靶子燒下來。可耳邊突然風聲大作,緊接著滿目都已是屬於風元素的青色,他一時之間甚至無法在周圍,找到一絲赤紅的火元素。
“希爾伯特祭祀,我且問你,你既然認同了奧聖艾瑪對拉羅謝爾的戰爭為侵略,那又如何能說出,這是受到丹亞許可的?你的良心不會痛麼?”
“但尼克爾主教傳來了口信,那是丹亞降下的神諭——”
“好笑!神明早已化為群星遠去,他們又何曾向大地降下其神諭?”西里爾哈哈大笑道,“僅僅是因為一條來自尼克爾的口信,便將其奉之為真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究竟何為真,何為假?”
希爾伯特張開雙臂,法袍與髮鬚皆被風吹得飄蕩,他昂首朝向站在半空中的西里爾,大聲回答道:“這根長杖便是尼克爾主教予以的信物,這也是來自偉大的丹亞的許可,沒有祂的允許,我根本無法獲得如此輝煌的神明加護!”
羅威爾·奧博安向著他不斷地使著眼色,示意這位祭祀大人不要在和這個年輕人做無謂的口頭糾纏——他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這名侯爵身上了,原本他敗會軍營,就是想借著希爾伯特祭祀之手,兩人協力將西里爾一舉按死,又怎麼會想到局面會變成現在這樣。
雖然說有祭祀大人在,此時要殺死西里爾·亞德里恩已經是必然的局面——就算後者再怎麼怪物,魔力的總量終歸是有限的,當兩名超凡級聯手,他絕無可能繼續維持之前的體魄,終究是會被磨死的。
而得到了神明加護的奧聖艾瑪部隊正好可以長驅直入,哪怕沒有投石車的壓制,這些受到加護計程車兵完全可以乘著攻城車一路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