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蘇格爾·溫克勒靜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占星術師,臉色反而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溫克勒先生,您又想到什麼了嗎?”
“你不是能夠讀到我在想什麼嗎?”他淡淡地回答道,順手將格里利扶起,放在一邊的椅子上。
“有些時候,讓對方自己說出來遠比直接看到對方的內心,要更加有趣。”維羅妮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直能夠看到人內心所想,我也是很頭疼的,如果沒有一些有趣的方式來調劑,估計我真的要瘋掉——”
“所以唱歌也是你調劑的方式?”
“當然——並不止如此。音樂是一種優秀的表達形式,每一個字音都飽含我對這個思想的情感,就像是——你~此時毫無畏懼~你反而如此坦然~”
她說著說著,便以流暢的轉音給蘇格爾表演了一段高音,高亢的歌聲似乎真的飽含積極向上的情緒。
“所以可以為我解答一下嗎?溫克勒先生您坦然的原因?”
蘇格爾只是抬眉看了她一眼。此時維羅妮卡已經站起身,拿起了掛在鐵欄杆上的皮外套,套在了身上。
“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是的,所以可以為我開啟這道門嗎?”
“我想你應該有辦法自己開啟。”
“當然,金德瑞德小姐,麻煩你了——”
魔女的話音中,那靜立不動的白色身影如一道撕破陰雲的閃電,在瞬間自蘇格爾面前劃過之後,卻聽咔嚓兩聲響。
堅實的鐵欄杆斷裂在地,空出了一人高的缺口,讓維羅妮卡輕鬆地自其中走了出來。
“還在等什麼呢?溫克勒先生?”她仰起頭,看著牢籠前站著的職業級法師。
蘇格爾嘆了一口氣:“我在想,你究竟用什麼方式拉攏了金德瑞德……”
“只不過是幫她緩解了一下內心的焦慮罷了,讀心的便利之處大概也就這些了。”維羅妮卡微笑道,“順便你的下一個問題,我對那位年輕伯爵充滿了興趣,更何況海洛千辛萬苦請我到這裡來,我也得出一點力——”
“不是麼?”
她在一陣輕笑聲中推開門,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還不忘回頭催促道:“溫克勒先生,你還在等什麼?”
蘇格爾看著她走起來顯得妖嬈而魅惑的身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是真看不懂這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