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奧聖艾瑪沉了那麼多的船,或許比起殿下兩手空空地活著回去,死在這裡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至少奧聖艾瑪人還可以在葬禮上吹噓,英勇的皇子面對了人類所難以承受的災難,壯烈犧牲——而不是當了一個一事無成的逃兵?”
“你,我……”
佩拉吉奧斯·赫里斯有無數的話想說,但最終都吞回了肚中。
他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我,我會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
他抬起頭,似乎還想重拾他的高傲,但連番的受挫與西里爾的話讓他連眉毛都揚不起來,結果無力地說道:“但亞德里恩,亞德里恩伯爵,你得分我一些……”
“赫里斯殿下,現在的您可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西里爾的話語讓皇子殿下苦了苦臉,最終還是開口道:
“一切的一切,要源於源初教堂,對港灣聖殿的主教:史丹尼·克萊門斯主教的監視。”
“你們監視其他的主教?”
皇子殿下的第一句話,就讓西里爾的眉毛不由得挑了一挑,他沒想到奧聖艾瑪的手那麼長,居然連遠在新奧威港、對國際關係不會產生任何影響的港灣聖殿主教都有所監測。
而史丹尼·克萊門斯,居然對此沒有察覺。
如此想來,就在鄰近的拉羅謝爾,奧聖艾瑪人該安插了多少間諜內應……
西里爾想,或許是時候讓阿納斯塔西婭殿下對索爾科南展開一輪清查了。
“這不是重點。”佩拉吉奧斯·赫里斯搖頭道,“我們對史丹尼·克萊門斯主教的行為進行了長達四十年的監測,而四十年以來的監測結果,讓源初教堂感到十分的震驚……”
對史丹尼·克萊門斯的監測開始於1400年,彼時尼克爾主教注意到了史丹尼·克萊門斯在信仰方面產生的遠超出預期的狂熱。
而後在數次的主教議會上,他嘗試著將自己的思路以激進的言語修飾,與史丹尼·克萊門斯討論,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史丹尼·克萊門斯主教,是一個非常狂熱的、變態的神明擁護者。”
“狂熱而變態?”
這個形容詞讓西里爾感到有些迷惑,從和史丹尼·克萊門斯的幾次接觸來看,西里爾只能感受到來自後者身上沉重的壓力……
“他狂熱,極度地狂熱,苦行僧這種絕對的海神信徒獲得了他的全力支援,在他上任主教之後,苦行僧的數量翻了三倍。”
“狂熱的信徒並不少見。”
“但狂熱者只會瘋狂地宣傳自己的信仰,並且將各種事情代入到神明予以自己的回饋之中……他們渴望擁抱神明,但卻並非是那個敢於主動張開雙臂的人。”
“而史丹尼·克萊門斯……丹亞在上,他狂熱地嘗試著各種方法,去……去讓神明迴歸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