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晚都不回去,那不如和我去喝一杯吧。”
“什麼?”他抬起頭,正在疑惑,卻見佛提烏已經平平抬起雙手。
而隨著他的動作,一股龐大的魔力悄然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的空地上凝聚,片刻後,淡淡的金光微粒閃爍間,一輛馬車逐漸成型——
那是一輛極盡華貴的馬車,車架皆閃爍著金光,車身則是深棕紅的顏色,淡銀的細線在車身上繪製出水滴滴在魔法陣上的圖案——那是源初教堂的標誌。
而車前,四匹渾身雪白的高頭大馬正揮動著背上的雙翼,發出輕輕的嘶鳴聲,等待著主人的催動。
“這是……”西里爾險些合不攏下巴。他在遊戲裡見過無數拉風的場面,但這樣在現實裡親眼看見一輛由四匹飛馬拉動的華貴車輦,就這麼隨著人一抬手而浮現,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一點源初教堂給……主教的福利?”佛提烏已經走下臺階,拉開車門,先坐了進去,“當然,得坐到我這個位置上才有——進來吧。”
西里爾坐入車廂,車體微不可查地輕輕震動了一下,隨即前方傳來了振翅之聲——
馬車起飛了。
車廂內沒有過多的裝潢,也沒有經過法陣的空間擴張,只有淡淡的薰香味縈繞著,讓人精神陣陣舒緩。
佛提烏靠在座椅上,半閉著眼,假寐的姿態與普通的老人一般,看不出絲毫的區別。
西里爾靠在車窗邊,看著雲層從身邊掠過,四匹飛馬平穩地帶動著車廂前進,飛過拉羅謝爾中心最高的山頭,飛向城池的另外一個方向。
沒過多時,車廂逐漸下落,西里爾辨認出這是外城邊緣的位置,心裡正疑惑著,馬車已經停在了地面上。
深夜的時間點,這偏僻地方的街道上連醉漢都沒有。佛提烏和西里爾鑽出馬車,隨後他指了指一旁一間看著就非常狹小的酒館。
沒有寫著名字的吊牌,也沒有其餘的介紹,他推開那破舊的木門,將被一盞小油燈能夠照亮整個空間、僅僅只有一個櫃檯、一張桌與四張椅子的酒館展現在了西里爾的面前。
西里爾看著佛提烏輕車熟路地走到櫃檯前,從懷裡取出錢袋,放了一個銀特里在櫃檯上,隨後走到屋子的角落,開啟放在那的酒桶,用長勺舀出一勺,裝進一邊的木杯中。
他端著兩杯酒坐到桌邊,示意西里爾在他的對面坐下。
“覺得很奇怪是麼?又破又小的酒館,為什麼拉羅謝爾的主教冕下,會到這裡來喝酒。”
佛提烏微笑著,端起酒杯,暢快地飲了一口,花白的鬍子上都沾上了泡沫。
“雖然地方小,但酒可一點都不差,我很喜歡這裡的酒。”
西里爾低頭看面前的杯子,邊緣擦拭得很乾淨,裡面的麥酒上還翻滾著氣泡,酒漿是清澈的淺黃色。
“冕下找我,是還有什麼事麼?”
他沒有端起酒杯,而是輕聲問道。
“事情?”佛提烏看了西里爾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不不不,我可不會拜託你去完成什麼事。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越過我,讓你們這樣的年輕人頂上去完成的嗎?哈哈哈!”
“那是……”西里爾看著老人,直到後者停住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