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不想這麼早離開,依舊坐在觀景臺的亭子裡。
風越來越冷冽,她卻渾然不覺,任由風肆意地打在她的臉頰上。
“你在白哈巴安排了幾天?”姜滿問。
“兩天,然後喀納斯兩天,禾木兩天。”
“禾木不去了吧,”姜滿突然說,語氣是遮掩不住的惆悵,“我想在白哈巴多待幾天。”
“好。”聞祈安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鬱,可他沒有頭緒。
“走吧,我們吃飯去。”
下山的路上,天色完全黑了下去,姜滿緊緊牽著聞祈安的手,望著天空有些困惑,“奇怪,星星沒有,月亮也沒有。”
當初的那片銀河她現在依舊清晰記得。
沒有銀河,他們便沒有在外面逗留,吃完晚餐後就窩進了小木屋。小木屋內的暖氣很快就驅散了寒意,姜滿已經洗漱好了,她倚靠在床邊,拿著聞祈安的手機想把今天的照片都導到她的手機。
只是突然,手機上方彈出的訊息吸引了她的注意——
學長,我和邊程在一起了。沒有備注,名字是一條魚。
姜滿將聊天記錄向上翻了一些,那些帶著刻意的算計的對話清晰地呈現在她的面前,她看了看聊天時間,若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頻繁溝通的時候,正好是她和邊程在一起的時候。
這算什麼?小三聯盟?
說不清內心是憤怒更多,還是傷感更多,憤怒是因為她突然發現聞祈安的心計之深,傷感是因為,他所有做得一切都是因為她自己,她沒有資格站在道德的至高點指責他的那些行為。
而且餘在溪有一句話說得對,“所有的決定權都在對方手中。”
歸根究底,是因為她給了他希望。
聞祈安的發尾還帶著些潮濕,看見姜滿望著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又看見她拿著他的手機,即便確認自己並沒有什麼隱瞞的事實,他的心跳依舊不可避免漏了一拍,“怎麼了?”
“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為了撬牆角還做了這麼多努力呢?”姜滿的語氣說不上多好,但聽上去還是有些嘲諷。
聞祈安聽到她說得話,反應過來她應該是看到了以前和餘在溪的聊天記錄了,他漫不經心地說:“本身撬牆角就不是什麼道德的行為,也就無所謂什麼手段了吧。”
“你還挺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不然呢?”聞祈安抬眸,深邃幽黑的眼神蘊著固執和佔有慾,“我喜歡了你快兩年,可卻被一個只認識兩個月的捷足先登,憑什麼呢?從我計劃撬牆角開始,不,準確來說,從我有這個想法開始,我就站在了不道德的那一面,我的所有行為都充滿了卑劣與鄙夷,既然如此,有何必去講究那些所謂的名正言順呢?”
姜滿的心起伏不定,他的那些自暴自棄的無賴發言,突然讓她發覺,聞祈安從來就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純白。
只是那些手段的最終目的,是她。
“我很慶幸,至少我和你在一起的時機算得上名正言順,”聞祈安慢慢向她靠近,傾身向前,似乎怕她拒絕,他只虛空擁著她,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和眼神中的固執截然不同的乞求,“滿滿,不要討厭我,我只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除了他,我沒有靠近你的名義,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好。”姜滿沒法拒絕他,從一開始她就沒辦法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