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叫你的名字。”
“不止呢。”
話音落下,鷯哥又發出了婉轉的鳴叫,隨後說了一句:“回去了。”
“都是路上我們說的話,全被他學走了。”
“學走了。”鷯哥又說。
過了許久,對話的聲音不見,黑屏被熟悉的面孔取代,聞祈安看到她臉上還沒有散去的笑容,短暫的笑容讓他多了幾分熟悉,以往她也總這樣對他笑。
他不願去懷疑她,可因為她的拒絕內心依舊升起了懷疑,陌生的環境與陌生的人,沒有一樣能讓他安心。
“小錢,你就在那邊等我回去。”姜滿重申,又拒絕了一次。
許是鷯哥沖散了連日的壓抑,她耐下心來,終於沒有掩蓋地描述了近況:“這裡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安全,我來這邊幾個月的時間,經歷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暴亂,災難,饑餓,疫情,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只有看不到盡頭的絕望,我也是用了許久才適應這裡。”
“我擔心你。”聞祈安聽著她明顯疲倦的聲音,心裡更是難受,他什麼都幫不了她,甚至心安理得的在她善意的謊言下誤以為她過得其實也不錯。
“如果僅僅是因為我,我不希望你來,我不願意你也承受這份原本你不該承受的痛苦。”
“我可以來看看你嗎?”聞祈安退而求其次,“待兩天就走,我還可以給你帶一些東西。”
姜滿多了幾分猶豫。
“好不好,我只來看看你,我哥在非洲有合作,我來看看你就走。”
姜滿最終還是搖頭,眼神中的堅定被一層薄薄的淚水覆蓋,“我怕你來了之後,我就會捨不得了,所以,別來。”
聞祈安聽到她的回答,內心不由控制地多了幾分警惕,他應該相信姜滿的,他不斷對自己說。
“他是誰?”聞祈安突然轉移了話題。
“誰?”
“鍛煉?”那隻鷯哥似乎是這麼叫的。
“聞祈安,你知道嗎!真得超級幸運,”姜滿的語氣一如以往她談及興奮的事一樣雀躍,“我竟然遇到了同我一個師門的師兄,多虧了他,我才能這麼快適應這裡的生活。”
所以,是因為他你才不讓我來的嗎?是因為你已經能獲得及時的慰藉才不需要我的嗎?
聞祈安沒有問出口,咬著唇角,漆黑的瞳仁染上了深幽的晦暗,低落的情緒縈繞。
“姜滿,隔壁村落的那個小孩又發熱了,你能幫我去看一下嗎?”段煉走進診室,腳步有些淩亂,臉上帶著焦急,語速很快,“街上又有暴亂,我得去支援。”
“是之前遇到鷯哥那裡嗎?”
“是,你把鷯哥帶著,他會給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