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伯伯生病,柳阿姨對江屹發難?”
“唉,菁悠性子要強,我們也認識幾十年了,她年輕時就是這樣,”餘淑茵也心緒難言,“這些年,看著她做了江謹騰的賢內助把從前的那些鋒芒什麼的漸漸收起來,還以為她隨著年歲增長性格慢慢在改變,誰能想到...唉,看來江屹這孩子,始終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以前只是在忍辱,沒表現出來罷了。”
“謹騰是江氏的主心骨,他突然發病進了醫院,集團內外正因此動蕩,按理說,江家其他人應該心往一處想,合力把局勢穩固下來才是當務之急,”楚謙闊說起這些,也是嘆氣,“柳夫人在商業上的才幹不輸其他人,她暫代謹騰掌權原本是好事,可誰能想,上任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挑起內訌。”
楚徽宜弄清了來龍去脈,心裡著急,“那怎麼辦?江屹在國內的根基沒有柳阿姨和江衍景穩固,他現在處境是不是很困難?”
說到江屹,楚謙闊和妻子對視一眼。
“這孩子有能力有魄力,一定程度上比江衍景還要出色,站在柳夫人的角度,她遲早要這麼做。”楚謙闊說。
楚徽宜看看他倆,“那就任事態這麼發展下去?”
“說到底是別人的家事,我們楚家也不方便插手什麼,”餘淑茵看著女兒,以為她是見不了這些手段,溫柔道,“寶貝,這些東西你接觸得少,但生意圈裡向來如此,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打壓旁人是常事,很多事情不像表面展露的那麼簡單,我們不做非黑即白的評價,最好的選擇就是當個旁觀者。”
整個早餐,楚徽宜吃得心神不寧。
爸媽的意思她很明白了,他們不說誰是好人壞人,不站隊,自然也不會幫誰。但她知道自己是偏心的,所以她做不到安靜地旁觀。
放下碗筷後匆匆上樓,她進了房間,拿起手機就給江屹發訊息,問他現在是否安好,目前有沒有想到解決辦法,她知道他去外地出差了,問他現在有沒有回京市。
她不安地等了很久,江屹一直沒回訊息。
想直接撥通電話,又擔心萬一他在做什麼正事。
焦躁地糾結了一會兒,她給他的助理於帆打了過去。
“楚小姐?”接通電話後,於帆驚訝了一瞬,聽完她說的話後,他安慰,“是遇到了點兒麻煩,但不用擔心,小江總有對策。我們現在還在楓城,晚上的航班,等解決完這些事,我想小江總會聯系您的。”
掛了電話後,過了半小時,楚徽宜收到了江屹的回複。
【抱歉,剛才在跟合作方談判,沒看手機。】
【聽於帆說了,不用擔心,等回了京市處理好一切後,我會找你,到時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京市這邊都火燒眉毛了,江氏董事會提出的一週期限只剩三天,江屹竟然還能沉得下心在談判桌上和其他人周旋。
看來他真的有對策?
可轉念一想,柳阿姨心計不淺,她既然發了難,想必也做了充分準備,這麻煩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化解。
左一想右一想,楚徽宜也拿不準,只能照他說的,先等等看。
另一邊。
江屹處理完楓城的專案,和助理一起坐上去機場的車。
“京市那邊,柳夫人看我們似乎沒什麼動作,就等著三天後的董事會,”於助理彙報,“她好像咬定我們翻不了身,就等著在董事會上彈劾,藍恆只是她計劃裡的第一步,最重要的專案丟失的話,日後我們在江氏的話語權也會大幅下降,到時她再有什麼行動,會更加趁手。”
關於度假村建築違規一事,江屹派人去查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正是出自柳菁悠之手。
“住建委裡有她的人脈,”他淡淡道,輕諷,“猜她就是這一手。”
沒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口舌,他轉而問,“薛總那邊聯絡了麼。”
“約好時間了,”於助理答,“等落地京市,就和他見面。”
江屹不緊不慢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