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咆哮著一把推開了站在櫃臺前的貝提瑞絲，找的零錢和甜甜圈都掉到了地上。
紙袋散落開來，巧克力黏上了灰塵。
“嘿！”
一旁的服務員氣勢洶洶地迎了上來，店裡的客人也無不義憤填膺。
“不，喬什，等等……”
貝提瑞絲在圍裙上擦著雙手，無措地站著，一邊阻攔著暴怒的喬什，一轉頭就見那個小姑娘渾身哆嗦地抓著什麼，踉踉蹌蹌地沖出了咖啡店。
“該死的東洲種！”
“閉嘴！喬什！你太失禮了！”
撿起地上的甜甜圈，耳邊是喬什充滿種族歧視的咒罵，貝提瑞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陰冷的感覺散去，但她還是有點不舒服地揉了揉額頭。
想起對方發白驚恐的面色，貝提瑞絲並不怎麼生氣，反而充滿了擔憂。
楊柳一手抓著天使，一手拎著裙擺。
已經顧不得自己在路人的心裡是什麼形象了，楊柳跑過咖啡店，跑過旅館，最後一頭鑽進了森林裡。
確定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她這才停下。
今天是個陰天，林木遮天蔽日，一片昏暗中，只有身邊的天使發著光。
結束馬拉松的楊柳粗喘著氣，鬱卒地想，如果對方有實體，她現在就找個熊把祂吃掉，總比到處禍害人強。
順著一顆樹坐下，楊柳的肚子被硌了一下。
掏了掏衣服口袋，拉出一條長長的鏈子。
“……”
楊柳回憶了一下，才想起這是昨天晚上幽靈加裡留下的東西。之前失魂落魄的，放到兜裡就忘了，都沒來得及檢視。
左右張望了下，楊柳一把薅住天使的肚子毛，把祂揪到身邊，藉著對方帶來的光線觀察起手裡的吊墜來。
天使：……
這個吊墜是由一根不明材質的鏈子串著圓形的翻蓋盒子組成的，翻蓋盒子的部分被摩擦得光光的，似乎它的主人經常很珍惜地開啟觀看。
楊柳注意到老加裡對這鏈子似乎格外在意，本來是想拿過來看看上面會不會有什麼線索，但現在看來似乎只是個普通的放照片的相墜盒子。
楊柳摸索了一陣把它開啟來，本來以為會看到老加裡口中的兒子，或者是孫子丹尼爾的照片。
然而圓形的相框裡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
就在楊柳發呆的功夫，不遠處的灌木叢裡突然傳來一陣沙沙聲。
楊柳嚇了一跳，心想該不會是那個老闆娘追過來了吧。
灌木叢被撥開，露出喬什·庫克那張惡狠狠的臉。
楊柳自然沒認出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服務員，見不是那個好心的老闆娘，她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心又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