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陳秋開始發現不對勁了,他給嚴尋發了幾條資訊,直到晚上嚴尋都沒有回,便忍不住又打了電話過去,這次嚴尋的電話沒有接通。
嚴尋說過今日就會飛過來找陳秋,如今陳秋卻聯絡不到嚴尋,他頓時像失去了領頭羊的小羊羔不安起來,他猜測了很多可能,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陳遇珩依舊是一整天在家,他似乎打算跟陳秋打持久戰,看誰先撐不住投降。
夜晚十點,陳秋繼續給嚴尋打電話,電話裡頭的滴滴聲很是刺耳,陳秋不禁有些煩躁,正打算給嚴尋留言,房間的門被開啟了。
會不顧主人意願隨意開他房門的只有一個人,陳秋連忙把手機收了起來,轉過身看著陳遇珩,眼神裡都是探究。
陳遇珩也在觀察著陳秋,目光輕輕的落在陳秋拿著的手機上,繼而將門帶上了,說道,“哥哥是在給嚴尋打電話吧。”
陳秋腦袋轟的一聲。
陳遇珩抬眸,眼神像夾雜了冰渣子一般,讓人不寒而慄,他往前走了兩步,坐到了陳秋的床上,目光未曾從陳秋戒備的臉上挪開過,他緩緩的說著,就像在闡述一件再不過尋常的事情,“哥哥不用打給他,他不會來了。”
陳秋愣了一下,隨即怒視著陳遇珩,心裡充滿了恐懼,眼瞳都微微縮了下,“你做了什麼?”
陳遇珩沉靜的看著他,對陳秋招手,“哥哥過來的話,我就告訴你。”
陳秋看著他淡然的臉,這幾日壓抑的情緒瞬間就爆發了,他反而往後退了一步,搖頭,“陳遇珩,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不要牽連其他人,嚴尋只是我的心理醫生,你不要傷害他。”
“哥哥覺得我會傷害他嗎?”陳遇珩突兀無聲的笑了下,目光陰冷的看著陳秋,“我不過是給他點教訓,讓他不要再教壞哥哥。”
陳遇珩的一點教訓聽在陳秋耳裡猶如驚天雷,他喉頭發緊,控訴道,“沒有人教壞我,陳遇珩,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你。”
因為你的偏執,你的瘋狂,把我們都拉入了地獄。
在這場煎熬裡,本不該有其他人加入。
陳秋越是維護嚴尋,陳遇珩就越是怒不可遏,他指尖開始發麻,咬牙切齒的,“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為什麼陳遇珩總是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陳秋絕望的想,他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再也忍不住的,低吼起來,“你究竟想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
他都做到這樣了,陳遇珩還覺得不夠嗎,嚴尋對於陳秋而言,是信賴的醫生和朋友,在他和陳遇珩這場糾纏裡,他決不允許陳遇珩去傷害嚴尋。
陳遇珩站起身,聲音像是從胸腔裡迸發出來的,“是我在逼迫哥哥,還是哥哥一直在撒謊,哥哥說不會離開我,都是假的吧,只要我不好好守著哥哥,哥哥是不是很快就會和別的男人遠走高飛,你做夢。”
維持兩日表面的平和終於被拉扯開了一道口子,所有的憤懣委屈,癲狂的,神經質的,讓人想要嘶吼吶喊的,縈繞在心中的無力感和絕望感猶如傾瀉的洪水一般洶湧的爭先恐後的迸發出來。
事已至此,陳秋也不想保持冷靜,在陳遇珩面前,他遲早會變成和陳遇珩一樣的瘋子,他大喊著回應陳遇珩,“是,我都是騙你的,從重遇你的那一刻起,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該怎樣逃離到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陳遇珩,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沒有人會願意跟一個瘋子在一起。”
陳遇珩磨著牙,在燈光裡,他的臉色變得慘白,陳秋每說的一個字都化作尖銳的刀往他心裡刺,他從來沒有這麼痛過,他一步步向陳秋走去,“待在我身邊,讓哥哥覺得很惡心吧,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哥哥註定要和我在一起,”他快步上前拉住退無可退的陳秋的手,眼神裡都是瘋狂的色彩,“我沒有說錯吧,這五年,哥哥能和別人在一起嗎,哥哥能接受和女人談戀愛嗎,你想變成正常人,可你早就變得和我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