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何疏稍有偏移的視線,又穩穩回到了他的臉上,揪著少年衣襟的那隻手一鬆一推,少年便倒退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吃痛出聲。
何疏重新騰出手來,一把抓住了他託孕肚的手腕,反擰到他身後的同時踏前一步,將他撐著後腰的手腕也一併抓住,兩隻手腕就這麼在身後平行交疊,被另一隻手牢牢緊握。
下顎因鉗制而向上微抬,雙手被限制在身後動彈不得,何疏就在他的咫尺,注視著他一字一句道:“師尊的膽子還是這般大。”
林玄知極其緩慢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下心緒以後,認真道:“疏兒,你本質是要保護為師,現在為師既然沒事,你又何必這麼生氣?”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言出法隨生效了,何疏的面色有了明顯的變化,瞳孔中的森寒漸褪,就連強行將他下顎抬起的手也開始放力,語氣恢複如常道:“師尊所言甚是……”
腦袋方才回正,林玄知剛要再說些安撫的話,那顆鏤空的玉球便被重新塞進了他的嘴巴裡,何疏繼續道:“但徒兒覺得,如若這般輕易放過師尊,只怕師尊不會長記性,下次還敢。”
似乎是還要握著他兩隻手腕的緣故,並沒有多餘的手去綁玉球兩邊的緞帶,何疏將玉球塞進他的嘴裡以後,只是用兩指抵住,然後警告道:“好好含著,師尊若是聽懂了,可以點點頭。”
林玄知趕緊點頭,何疏抵住玉球的兩指馬上便挪開了,這也就代表著,只要他現在把玉球吐出來,或許能再試試言出法隨。
之前的要求到底不夠全面,何疏的樣子雖然看起來確實不生氣了,可明顯還是要跟他算賬,感情生不生氣和要不要跟他算賬是兩碼事。
不過他才吐到一半,剛剛將這隻手也環繞到他身後的何疏,便緊貼著他的孕肚,靠近至他的耳畔再次警告道:“師尊應該不會想要知道吐出來的後果。”
於是乎,林玄知吐到一半,又自己用上下唇給懟了回去,他一向是聽勸的,能不作死就不作死。
應該是用的之前矇眼睛的布,何疏把他的兩隻手腕綁在了一起,並不忘初心,將玉球兩邊的緞帶也給他在後腦勺綁上。
期間,他看到了一旁還跌坐在地上的少年,那極其複雜的眼神,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配合。
雖然他受到何疏的牽制是事實,但還是想要解釋解釋找回點兒面子,只可惜現在沒辦法開口,便用眼神向少年示意他沒事。
而當他將視線轉回來的時候,發現何疏正神情凝重地注視著他身上的衣服,他也是這個時候想了起來,這身衣服是隨他心念出現的。
“唔!”林玄知想要跟何疏說這身衣服的事,後者則是一副恍然回神的模樣。
視線重新轉回到他的臉上,將他一把摟起道:“師尊的修為已然消耗殆盡,這身衣袍也支撐不了多久,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