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委婉地問過何疏怎麼突然轉性了,何疏沒說,但被他旁敲側擊下來,知道是因為那日吼了他,還怪靦腆。
“你不是說有事要晚些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實際上,何疏走之前,已經把他安排上了床榻歇息,是他自己不想歇息又爬起來的。
而且是何疏前腳關門,他後腳就爬了起來,卻沒想到何疏片刻便折回,這麼短的時間,估計只夠走到樓下。
“師尊是在埋怨徒兒嗎?”何疏說著,已是來到了他的面前,攙扶著他從窗臺上落地。
林玄知也很配合,只是這話怎麼聽怎麼古怪,說得好像是他在鬧脾氣一樣。
“徒兒出了客棧便看到師尊鬱郁寡歡地坐在窗臺上,想來今日是望月祭典的最後一夜,不應將師尊一個人留在客棧,應該再好好陪陪師尊。”林玄知頓時老臉一紅,好吧,他確實是因為窗戶外面的喧鬧聲而爬起來,誰讓這間客房的窗戶就正對著街市。
“那你的事情怎麼辦?不去沒關系嗎?”他倒也不是非要何疏陪著不可。
“師尊比較重要。”何疏的語氣異常平靜:“若是師尊趁徒兒不在,挺著孕肚一個人出去,徒兒會很擔心。”
林玄知還沒回過味來,何疏的下一句話就讓他險些心梗:“反正那邊一時半刻也死不了。”
“什麼?”林玄知想問是怎麼回事,如果關乎人命的話,他覺得還是何疏那邊比較重要,雖然他也不明白,何疏總是和他黏在一起,什麼時候沾上的事。
“師尊不必多慮,那邊不著急,拖得越久於他而言越有利。”現在林玄知是徹底聽不懂了,不過意思好像是沒什麼關系。
加上何疏已經攙著他來到了街市上,喧鬧咫尺耳畔,馬上便將這些話拋諸腦後,看著那邊被一群人包圍,叫好鼓掌聲不斷,趕緊走了過去。
何疏則是攙著他不放,彷彿生怕他磕著碰著,也是有了何疏的幫助,他才能在包圍中找到,可以看見裡面景象的一席之地。
是一個男人在用棍子吹火,喝一口酒,再對著已經點燃了火焰的棍頭大口一吹,那火焰瞬間便綿延成一片。
“好!”林玄知被周圍的氛圍感染,也跟著低聲叫了一句。
看了一會兒,他又注意到街對面有人舞獅,仗著有何疏的護持,直接便擠進了川流不息的人群。
只是擠到一半的時候,原本靜靜護持他的何疏,突然一把將他拉進了懷裡,攬著他往人群的更深處走去。
“怎麼了?”林玄知能清晰感覺到何疏的氣息變了。
“是雲靈宗的弟子。”何疏的回答很簡單,卻讓他直接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差點兒就忘了,雲靈宗還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