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話也在這個時候湧入了林玄知的腦海,在空靈中回蕩著,聲聲震耳欲聾,是他自己的聲音:“天譴不應由毫無生命的規則所限,當天下歸心。”
頭莫名就疼了起來,無暇的眉目緊蹙,淺藍的眸子微眯著搖了搖腦袋。
【叮!檢測到未知錯誤!即將進行矯正!】
隨著系統的提示音,林玄知的意識開始消失,口裡咬著的木枷也因為失去了咬合的力道而脫落,意識消失前最後聽到的聲音,是木頭掉落在地上的碰撞聲。
不知過了多久,又一聲系統提示傳來。
【叮!矯正完成。】
“師尊?師尊!”再次睜眼時,是何疏那張近在咫尺的焦急面龐。
動了動身子,發現雙腕還是被緊緊纏繞在身後,雙腿也並攏著分不開,怎麼他都昏到了,何疏也不給他解開一下?
待到視線徹底清晰,隨著眼角餘光,直接便傾斜過眼簾,掃向了護欄之下的燈火通明,繁雜街市,卻原來,他們還在這條長廊之上,只是他被放下了半身,坐著倚靠在何疏的懷裡。
而他睜眼以後,何疏明顯鬆了一口氣,在他看向旁邊的時候,開口道:“是徒兒疏忽,未考慮師尊如今的身體狀況能否承受此畫面。”
林玄知適才將視線轉回,純白的眼睫扇了扇,略微遲疑便緩緩道:“所以,你讓為師看這種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師尊的修為被桎梏了大概不知,那女子的怨念雖散,某些執念卻還附著在師尊的身上不肯離去。”何疏說著,將他重新摟起,開始往回走。
“而執念是這世間最為頑固之物,長此以往,肯定會對師尊有所影響。”何疏腳步平穩地下著樓,不急不緩道:“徒兒便猜測,是要見證到最終的結果才肯善罷甘休。”
被何疏這麼一說,林玄知才發覺,確實有某些奇怪的情緒從他身心上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之前讓何疏騎木馬的事情,何疏怎麼說都是為了他的身子著想,他卻別扭到如此去折騰何疏,著實不應該。
“好在已經沒事了。”何疏突然話鋒一轉,說出了讓他心寒的話:“徒兒這些時日一直都小心謹慎,擔心刺激到執念會對師尊不利,從而並未同師尊清算那日擅自離開房間的事情,師尊該不會以為事就過去了吧?”
不是?怎麼還帶翻舊賬的?林玄知愕然道:“疏兒,你說過不會對為師如何!”
“一碼歸一碼,哪怕師尊動了些心思,卻仍是對徒兒如實相告了,那麼在這件事情上,徒兒確實不會對師尊如何。”何疏頗為認真地解釋著,並理所當然道:“但應該清算的東西,師尊也別想著能夠躲過去。”
林玄知麻了,雖然知道何疏肯定不會傷害他,但在承歡閣這種地方被清算,心裡難免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