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可以從中得出另一個結論,當初的離宗若非是他自願,何疏也帶不走他。即便這件事已經弄清楚了緣由鐵證如山,裡面所包含的身不由己誰又能明白。
何疏知道這位宗主一定不會對他如何,所以在將過責盡可能從另一個方面往他的身上推。
但是現在怎麼就變成是何疏要代他受罰?那何疏的這出戲不就白演了嗎?還平白無故讓他受這燥熱難耐之苦。
又或者,是因為何疏不知道這位宗主口中所言的約定,從而錯估了形勢?
雖然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約定,還不敢問。
“大長老的身子本就因病孱弱,況且還有孕在身,本座亦無權責罰大長老,但大長老違背約定擅自離宗是事實,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總要讓大長老明白越界的後果。”中年男聲滔滔不絕地說完了一段。
見他沒反應,又轉口道:“或者大長老告訴本座應該怎麼做?如此大的事情,傾盡全宗之力尋找了一月有餘,卻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大長老打算讓本座如何跟全宗上下交代?”
林玄知一時語塞,反正他不可能放任何疏代他受罰,但是他現在的情況,真的很難正常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且他覺得,這位宗主的情緒有些激動,如果他有什麼出言不當的地方惹怒了這位宗主,恐怕很難收場。
萬一他再一激動,在這位宗主的面前失態,表現出什麼奇怪的反應,從而被發現衣袍中緊束著軀體的紅繩與嵌在胸膛的珍珠,還有插在孕肚下的玉簪,事情恐怕會更加糟糕。
便如何疏當初離宗時的所言,這位宗主是真的有一種拿他當寶貝供著的感覺,倘若讓這位宗主知道,自己供的寶貝被別人如此玩弄,後果可能會不堪設想。
所以他沒有吱聲,他畢竟只是個穿書的,對這個世界也不是很瞭解。
正好接下來不是要去什麼天月山嗎?讓何疏代他受罰的事估計也要回宗了才會執行,打算後續找個機會把這件事告訴何疏,看看何疏有什麼應對之法。
這位宗主見他半天沒回應,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感覺是當他預設了,便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他的身體情況。
語氣裡面並沒有什麼意外,反而還有些埋怨道:“大長老怎可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只要好好呆在雲靈宗內,反噬便沒有這麼快。”
很好,又是一句他聽不懂也接不了的話,林玄知重新將眼睫垂落,今天這個啞巴,他是當定了。
就這樣,聽著這位宗主絮絮叨叨了一路有的沒的他完全聽不懂的話,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天月山。
也是沒有任何的磨蹭,他被兩名弟子攙扶著來到了一處水池,就在要扒他衣服的時候,他勉強伸手給阻止了。
雖然他現在軟綿綿的並沒有什麼力氣,但這兩名弟子對他極為尊重,他只是將手放上去,動作便戛然而止,等他發話。
他表明了讓他的徒弟何疏來,他不習慣外人伺候以後,其中一名弟子便言去向宗主請示,好在,回來的時候帶著何疏,然後在他的要求下,只留下了何疏一個人伺候他,另外兩個人則是在院子外面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