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仙長的徒弟現在應該非常需要得到醫治吧?仙長這是還要與我繼續僵持下去嗎?”布煙煙的話提醒了他,何疏身上流的血已經染遍了他的大半衣袍,濕黏黏的,不能再繼續流下去了。
輕喚一聲回來,一直橫向停滯在半空,直指著布煙煙的長劍便頃刻縮小化作流光,飛向了他的耳垂,重物的墜落感清晰回歸。
此時此刻,他跌坐在地上將何疏嚴嚴實實地抱著,布煙煙則是站在他的面前,一上一下,無聲對視。
布煙煙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護食,所以並沒有輕舉妄動,良久才突然有了動作,一伸手,一頭染血的玉笛便飛回手中,毫不遲疑地轉了兩圈,就放到唇邊輕輕吹響。
雖然吹的不是染血的那一頭,看著仍然怪毛骨悚然。
而被他抱著的何疏很快有了反應,聲音細弱呢喃的痛苦悶哼間,變成了獅頭羊角,一身皮毛漆黑如墨的小小一隻趴在他的孕肚上,被他兩隻手輕松抱起,窩在懷裡瑟瑟發抖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林玄知滿臉疑惑,看回布煙煙的視線糾結而掙紮,不是說好了不會再對何疏出手嗎?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笛聲瞬止,布煙煙將玉笛從唇邊挪開道:“看仙長抱得緊,便估摸著不會想要讓我碰他,但仙長這孕身就不像是能扛人的模樣,變回去也是方便仙長抱起來。”
林玄知頓時尷尬地偏過視線,輕咳了一聲,被布煙煙從地上攙扶著站起,然後他的面色就是一變。
尾巴!他尾巴末端上的那截鐵環還在!隨著他的起身脫離地面,重如鉛塊地拖扯住了他的整條尾巴直直墜落著!後腰近臀的尾巴根部已是被拉到生疼。
“仙長怎麼了?”他突然的停頓引起了布煙煙的察覺。
林玄知咬了咬牙,強裝鎮定地搖頭道:“沒、沒什麼,快走吧,治療他的傷勢比較重要。”
琢磨著,還是找機會自己弄下來吧。
他的尾巴就很奇怪,每次被觸碰都會忍不住地顫慄,如同被人直接摸到了不能摸的地方一樣,明明就只是一條尾巴而已。
現在雖然不是很好受,但他已經不想再被別人碰到尾巴了!
布煙煙再三確定過他真的沒事以後,便被他催促著趕緊帶路了。
是一路隱忍到面頰微微泛起了紅暈,布煙煙才帶著他來到了一處房門前,推開把他請了進去。
將懷中小獸放上床榻的同時,他也緊跟著坐到了旁邊,並在布煙煙回身去拿傷藥的功夫,把被鐵環拖扯著,重到墜落在床榻邊的尾巴用力搬到了床榻上,方才如釋重負,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將那鐵環取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