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的眼睫輕輕撲動了一下,淺藍的眸子上好似裹挾著流光,林玄知有些難以置信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何疏,然後他就被堵住了嘴巴。
一開始不是很情願,畢竟都這樣了還親,一點兒大局觀都沒有,但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他說了算。
與其在被迫下不甘不願,給自己找不痛快,倒不如學會去享受,血是何疏身上的,何疏都不著急,他急什麼?
所以他們就這樣親了半個鐘頭,中途換過幾次氣,不過換氣的時間都極短。
不知道為什麼,何疏這樣給他一種,是怕以後都沒得親了,或者說,是怕未來一段時間都沒得親了,所以在親回本的感覺。
纏綿許久,分開的時候,銀絲斷連,林玄知已是忘了親之前發生的事,大腦一片空白。
還是何疏開口讓他想了起來:“稍後宗主應該會派人來捉拿徒兒,師尊不必在意那些人說了什麼,畢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林玄知愣了愣,從剛剛分開的窒息中緩了片刻,便急忙詢問道:“捉你?為什麼?”
宗主一直都很給他面子,甚至認為他跟何疏感情好,應該不可能讓人擅闖他的居所,然後當著他的面捉拿他的愛徒吧?這不等於直接打他臉嗎?
就算退一步說,他修為被桎梏的事情,也只有桎梏他的何疏知道,難道不怕他動手嗎?又或者,是這罪名夠大?大到足以讓他主動交出何疏?
何疏還未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已是由遠到近,聽起來應該是來了不少人。
不過還算識趣,並沒有直接推門而入,大概在房門的一定距離之外便戛然而止,然後朗聲道:“還請大長老交出我宗叛徒何疏!”
見何疏沒反應,林玄知便轉頭往門外喊話的人問了一嘴道:“疏兒做了什麼?”
“啟稟大長老!他身為大長老的徒弟,竟敢偷偷往大長老的吃食中新增催情之物!實乃欺師滅祖!罪大惡極!”林玄知聽著這聲義憤填膺的控訴,異常平靜地看回了何疏,想聽聽何疏怎麼說。
畢竟,何疏直接強迫他就行了,有必要加什麼催情之物嗎?完全就是多此一舉。
便聽何疏道:“徒兒沒有,這種事情徒兒如果要做,那也是正大光明當著師尊的面做,斷然不會偷偷摸摸。”
林玄知的眼皮頓時一跳,他不明白何疏怎麼能把這種事情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但是僅憑這一條,好像並不足以把何疏說成是叛徒,還有何疏身上的這些血是怎麼回事?又為什麼會倒在院子裡?
不過很快,外面的控訴又繼續著給了他答案:“而經過核實,此催情之物乃是邪教所産!這叛徒竟然勾結邪教裡應外合荼毒大長老!人贓俱獲卻還拒捕打傷同門!其意歹毒!其心可誅!”
外面的控訴喊完以後,屋裡是死一般的寂靜,林玄知只是覺得,這些話有點兒不切實際在裡面,何疏如果要荼毒他,還用勾結邪教裡應外合這麼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