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以後,林玄知習慣性地繼續撐著後腰託著孕肚,退開一步遲疑道:“這籠子有什麼特別的嗎?”
何疏雖然被這種姿勢鎖在籠子裡,卻是腰桿筆直地抬著頭挺著胸,只需距離稍遠,那雙赤金瞳孔中的瘋狂之色便會徹底掩藏,毫無半分狼狽可言。
“本就是用來對付師尊的,自是用了些特殊的手段,師尊現在修為被桎梏了看不出來,他們卻能看出來。”他覺得何疏在敷衍他,說了這麼多,跟沒說一樣,但是何疏不想說的事情,他強求也無用。
曾經倒是想過把何疏關進去,只是沒想到,最後是何疏自己把自己給關了進去。
便按照何疏說的,他打算出去對宗主重複何疏叮囑的那些話,結果剛剛推開房門,這些人就已經走到了門口,一個個好像在有意無意往他身後的屋子裡看,也不知何疏是什麼時候將罩子給撤銷了。
他還沒開口,宗主便已收回視線,對著他行了一禮道:“原來大長老早有對策!是本座妄加幹涉了,既是大長老的弟子,那麼這件事還是全權交由大長老處理最為妥當!我等告辭”
然後,宗主便帶著這些人頗為放心地離開了,徒留下林玄知一個人在門口愣了好久。
方才醒神,便退回到屋裡關上房門,雙手扶著已經關上的門板想了很多,如果這籠子當真如此厲害,他是不是可以藉著這次機會,向何疏問清楚一些事情?
不過還要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何疏自己把自己關進去以後,到底有沒有能力再自己從裡面出來。
把頭緒整理清楚,林玄知適才將雙手從門板上挪了下來,撐著後腰託著孕肚,維持住表面的鎮定走回了籠子面前,深呼吸一口氣。
他剛要開口,籠子裡的何疏已然道:“看來,師尊是不打算輕易將徒兒給放出來了。”
不是?宗主不等他開口也就罷了,顯然是覺得僭越了,在向他賠禮。
何疏這完全就是把他的心思看透了吧?林玄知甚至下意識地抬起了託著孕肚的那隻手,用來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有那麼明顯嗎?
“師尊的眼睛一向不會說謊。”何疏還恰到好處地給他補了一刀,讓他摸著臉的手僵了僵。
半晌,尷尬地重新托住孕肚,事已至此,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索性直接開門見山道:“為師覺得,應該把你身體裡的東西弄出來,讓它回到應該去的地方。”
籠子裡的何疏突然沉默了,纖長的眼睫緩緩垂落,將赤金的瞳孔覆蓋過大半,良久,頗為乖覺道:“師尊所言甚是,先將徒兒放出來,徒兒陪師尊一起想辦法。”
林玄知愣了愣,似乎有哪裡不太對,但是何疏又沒反駁他,又沒怎麼樣,而且是認同他的,他如果還要執意讓何疏被關在籠子裡,好像就有些過分的感覺。
勉強說服自己,不能因為事情太順利就多疑,開啟籠子以後,便順著何疏教的方法,依次開啟了緊扣著何疏雙腕的金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