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 “或者師尊自己試試……
本就因水霧而朦朧到只能看清輪廓的視線, 隨著兩端已經放下的床簾合攏,已是一片迷濛。
聽著腳步聲的遠離,林玄知想開口把人叫住, 但是剛剛提氣, 腹部之下的略微變動,便讓那根簪子因傾斜而劃拉到他猛然一個激靈。
而這一個激靈更是直接帶出了連鎖反應, 讓那根簪子來回劃拉了一圈,迫使他最後張開嘴發出的聲音變調成無法言喻的悶哼,輕顫著好不容易緩和以後, 便徹底老實了下來。
若此時有人拉開床簾, 便會看到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
一名只穿著一件單薄蟬衣的男人, 以雙腕被並攏懸吊在頭頂、雙腿分開懸吊在兩端,只有臀部挨著床榻的奇怪坐姿束縛其上, 面向則是正對著床榻邊已經合攏的床簾。
陶瓷般細膩的無暇面容之上白裡透著紅, 與白眉間那一枚豔紅的印花相得益彰,而在白眉下,一雙微濕的純白眼睫低垂著, 將水霧完全積壓在最後的縫隙, 使得內中那兩抹稍稍露出些許的淺藍被潤澤到迷離而晶瑩。
滿頭的白發柔若軟緞,貼合著肩頸肆意披散在周遭,部分已是隨著下傾的腦袋,自兩端的面頰而落,彎著月牙懸散在半空。
明明擁有著仙人之姿, 卻被束縛成這般姿態, 甚至就連腹部之下,也讓一根簪子沒入到只剩了帶著簪花的頭部在外,被床梁落下的紅繩纏繞在簪花之間。
哪怕是僅剩的單薄蟬衣, 也並沒有好好地穿在身上,本應交疊的衣領被整個扒開著垂落在兩端。
一整個便彷彿是什麼犯了錯事,正在受罰的禁臠般,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詆毀瞭如此容顏。
林玄知本來以為不動就沒事了,卻是沒想到,他的一呼一吸都會帶動著簪子來回劃拉,起初比較輕微,遠不及一開始那提氣所帶來的影響。
但是時間久了,提氣所帶來的影響平息,便會逐漸感覺到,那裡猶如有無數的螞蟻在來回攀爬一般。
當無法緩解的微癢與愈發嚴重的燥熱疊合,是介於舒服與難受之間的煉獄,自無聲處煎熬著他那顆已經相當脆弱的心靈。
雖然他大概能猜到何疏這般做的原因,直接綁他的話,估計是害怕傷了他,所以用這種方法斷了他掙紮的念頭。
何疏的目的其實很明確,就只是為了讓他放棄掙紮,以避免直接綁他,然後他再掙紮所帶來的傷害。
但是他真的覺得,這樣還不如直接綁他,不過歸根結底,還是何疏從始至終都不相信他所導致。
完全想不明白,何疏對他的感情明明很深,卻從未信任過他,而他卻總是會莫名其妙地選擇相信何疏……
奇怪,他為什麼會感覺好吃虧啊。
就也不知是不是何疏做了什麼隔音處理,從何疏出去以後,他便再沒有聽到外面傳來任何的動靜。
一無所知的焦慮加上簪子的影響,以及安靜到只能聽見他自己喘息的環境,林玄知的胡思亂想始終未停,如果不胡思亂想,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麼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