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比較詫異的是,這件白袍竟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得不說,確實是很特殊的料子,連套著雙臂披在白袍外面的薄紗也是依舊幹燥,並無不妥。
如果不從他胸前交疊的衣襟往裡看,很難想象,白袍裡面的布料正濕漉漉貼著他的身子。
“疏兒!”林玄知在何疏要將他攙起來的時候,進行了抵抗。
何疏動作一滯,然後低垂下腦袋吻了吻他的額頭,方才再次開口道:“師尊不必擔憂,徒兒的軀體異於常人,是妖與魔的結合體,比尋常妖魔更為堅韌,哪怕是將人族最為殘酷的刑罰施加在徒兒身上,徒兒也不會有事。”
林玄知的心裡頓時一咯噔,他就感覺哪裡不對勁,何疏果然是在編瞎話哄他,這意思不就是,絕對會受傷嗎?!
一把抓住何疏的後腦勺,林玄知將那張臉扒拉下來與他對視著低吼道:“你騙人!你明明細皮嫩肉到一不小心就會被為師給弄傷!之前也是動不動就昏迷不醒,還在這裡跟為師逞強!”
何疏與他對視的如墨瞳孔裡卻是沒有半分慌亂,語氣一如先前道:“師尊傷到徒兒的地方確實細皮嫩肉,但除了師尊,其他任何人都碰不到。會昏迷不醒只是徒兒當時的氣力耗盡,與徒兒的身體強度無關,所以確實是師尊多慮了。”
這……林玄知的老臉又紅了,總覺得何疏的話好像很有道理,關鍵是他的腦子現在有點兒懵,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總而言之,繼續下去就是有失體統的無理取鬧了,只能將何疏的後腦勺放開,任由何疏將他攙扶起來。
把他交給待命的兩人以後,他看到何疏被另外等候的幾人戴上了手腳相連的鐐銬,壓往與他來時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要被壓去哪裡?”林玄知並沒有走動的意思,就這麼看著何疏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攙著他的兩個人也就原地待命,其中一人老實回應道:“何師兄犯了宗規,自是不可能再與大長老同行,會被提前送回宗門,大長老的身子重要,可以慢慢回宗。”
“這怎麼能行?!”林玄知頓時脫口而出,萬一何疏出了什麼事,他們相隔十萬八千裡不是想救都救不了嗎?這本書的主角要是完蛋了,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哪怕何疏方才說得天花亂墜,讓他不必擔憂,但倘若關乎自身性命,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真正安心!
“快帶我回去見宗主。”林玄知整理了一下思路,明白跟這些基層npc說什麼都沒用,要直接跟管理員對話才行。
原地待命的兩人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將他攙回了那輛馬車。
還在攙著他往軟榻上躺,便迫不及待向一旁盤腿閉目,應該是在打坐的宗主直言道:“我習慣了疏兒的伺候,有什麼事回宗再說,但回去的路上,疏兒必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那宗主眼睛都沒有睜開,就頗為大方道:“既然大長老親自開口了,自是按照大長老的習慣來。”
於是乎,何疏被帶來以後,他還得寸進尺了一把,將這位宗主給趕下了馬車,可以說是相當聽話,好像他才是宗主一樣。
只是何疏身上手腳相連的鐐銬沒有爭取到開啟的機會,似乎是因為打不開啟鐐銬都影響不到他,便被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