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到一半,扒拉著屏風往水池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何疏已經重新靠回了池壁,一件髒兮兮的婚服此刻正漂浮在水面上,應該是那件用來堵住白團的婚服。
何疏竟是等他上了岸才開始自己洗,聯想到何疏之前說的話,毒素是從那裡進去的話,估計是怕他還在水裡就把婚服拉出來清洗,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吧。
出了浴間便按照何疏所說,找到了放衣服的地方。
他本來以為洞房之後也會穿什麼奇奇怪怪的衣服,拉開櫃子卻只看到了一堆相當樸素的布料,與一雙布襪布鞋。
依次抖落開,發現是一套簡約的白襯青衫。
根據何疏之前幫他穿過那麼多次衣服的經歷,他就是本來不會穿,依葫蘆畫瓢也應該會了,而且還是這種頗為簡約的款式。
所以他穿得非常利索,白色的裡衣穿上以後,衣襟交疊在胸口繫好兩邊緞帶,隨即套上褲子,再將青衫套在外面,對齊著白色裡衣,同樣將衣襟交疊在胸口繫好兩邊的緞帶以後,蹲身穿上了鞋襪。
要去套最後一件的時候,拿起來發現多出了一根繩子,略微思索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系在腰上的,穿婚服的時候系過一次還記憶猶新……
反正總不能是何疏要他自己綁自己吧?
由於很擔心,拿手指碾了碾,發現這次的繩子比較綿軟,感覺像是用布料編織的,與婚服那有些粗糙的繩子直接形成鮮明對比。
莫名就鬆了一口氣,這麼綿軟,大概就算是何疏又用來綁他,應該也不會那般難受了。
思及至此,林玄知猛然搖了搖腦袋,他到底在想什麼東西?何疏現在好好的,沒事綁他做什麼?
將繩子在腰上繞了兩圈拉緊以後,簡單打了個結在旁邊,便把最後一件同樣是青色的外衫套上。
也不知是他穿得慢,還是何疏洗得快,回身的時候,何疏正從浴間走出來,用軟巾裹著發尾擦拭。
並走到了他旁邊的櫃子,將軟巾擱上櫃子以後,拿出裡面的玄黑色衣袍一層層穿上,然後是鞋襪。
看著穿衣服的何疏,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他跟何疏就好像一對,生活在一起已經很久的老夫妻……不對,他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師尊有沒有覺得,與徒兒一起穿衣服很像是一對生活在一起的老夫老妻?”何疏正穿著鞋襪,冷不丁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他胡思亂想倒沒什麼,關鍵被何疏說出來以後,就又是另一種感觸了,正常沒多久的面頰微燙起來,說不上是哪裡怪怪的。
何疏似乎也沒想過他會回應,穿好鞋襪便起了身自然而然地攬著他往銅鏡走去道:“徒兒幫師尊梳頭。”
林玄知被攬著走了好幾步才想起來一件事,他應該說過要幫何疏梳頭,而何疏當時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