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一雙赤金的瞳孔帶著幾分似曾相識,被瞳孔上方的漆黑毛茸茸碾壓過半,看著奶兇奶兇的,也不知是在跟什麼置氣。
一條長長的尾巴則是在身後左搖右晃,竟然有些漫不經心的味道。
而他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他。
就這麼相互對視了片刻,林玄知試探著伸手摸了一把,見小貓只是又喵了一聲沒躲,便直接摟進了懷裡。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貓看著奶兇奶兇的,卻異常乖巧,摟進懷裡的時候,排除多喵了兩聲,沒有任何的亂蹬或者抓撓行為,索性他也放下戒心,松開了抓住的後脖頸專心開始擼貓,以此緩解他莫名浮躁的心緒。
俗話說得好,擼了就要負責任,林玄知舒服以後,直接打斷慣例的小歇,把貓抱進茅草屋放到桌上,然後尋了些吃食,坐到桌子的旁邊便開始餵貓。
這貓一開始還不肯吃,是他懟到了臉上,才一副不甘不願的模樣小口啄了起來,就跟那小雞啄米一樣,甚是可愛。
啄到最後,收不住般,連他的手指都啄了幾口才舔著嘴巴打了住,並仰頭望著他又喵了一聲。
那似曾相識的赤金瞳孔裡滿是幽怨,也不知在不滿什麼。
林玄知很認真地想了想,所以是渴了嗎?得出這個結論,又起身去拿了一個碗過來,倒了一碗水放到小貓的面前,然後摸著小貓的腦袋,擔心把這小家夥嚇到一般柔聲道:“喝吧。”
小貓眼裡的幽怨頓時消散了不少,隨著他的撫摸低垂下腦袋開始喝水,總覺得多了幾分無可奈何之感。
林玄知看著如此乖巧的小貓,一邊撫摸著小貓的腦袋,一邊心不在焉道:“看你黑不溜秋的,不如就叫你小黑球吧。”
他的身子如今已是有了一個月大,肚腹雖然凸的不是很明顯,可還是凸了,感官就跟吃飽了撐的一樣。
這讓之前穿來肚子就已經五個月大,還沒有經歷過這個階段的他非常緊張,生怕把胎兒累著或者壓著,除了腰身挺地筆直,平時也能坐絕不站著。
一晃又是數日,因為有了小黑球的陪伴,他的浮躁消減了不少,當然不是他的心態變好了,而是小黑球身上的毛都快要被他給擼分叉了,甚至還學會了反抗,不再如初次見面那般逆來順受。
不過反抗地頗為溫順,雖然躲著他,但他找累了還是會主動出來,被他擼煩了,也只是用兩只前爪去推他,沒什麼過激的舉動。
而且不論白天發生了什麼,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自覺睡在他的枕頭旁邊,似在守護著他。
有一次他被夢魘驚醒,發現小黑球的兩只爪子竟然一上一下地壓著他的一隻手掌,一雙赤金的瞳孔在黑夜裡熠熠生輝,把他嚇了一跳,近乎快要與夢魘中,那道怒氣滔天的身影重合。
最後是小黑球瞳孔裡的關切讓他恍然醒神,將夢魘與現實區分開來,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竟然把小黑球看成何疏。
當他的孕身已是一月有半的時候,那宗主終於再次造訪,不過一見面就盯著他的肚子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