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熾熱仍舊在心口滾燙,丹田之中的白光從一開始的零星幾點,瞬息暴漲到滿溢而出,最後又完全消散,連帶著他身上的痛楚也一起消散,渾身上下是從未有過的輕盈與舒適。
而他因為看到何疏這副模樣,撫摸在屏障上的手激動到只是稍微用了點兒力,話剛剛脫口,整個屏障便徹底粉碎。
伴隨著滿天星點閃爍飄落,身後傳來一聲慘咳與連連後退的急促腳步聲。
林玄知從愣神被驚醒的下一刻,急忙從地上爬起,去到倒地的何疏身旁,蹲身探了探鼻息,確定還有氣,又試著喚了兩聲。
見得不到回應,本是打算往背上背,先離開再說,反正不能讓人一直這樣躺在地上。
結果剛剛將一隻胳膊拉到背上,還沒開始背,何疏的劇烈咳嗽就斷續傳來,還有那極其虛弱的兩個字:“要抱。”
林玄知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何疏都這樣了,是哪裡來的心情要抱,不過還是將拉到背上的胳膊放下,試著像何疏經常抱他那樣,直接就攔腰抱了起來。
本以為要費些功夫,結果竟是不費吹灰之力,不過也顧不得這些了,起身便轉向了身後模樣悽慘,正捂著胸口,情況應該不比何疏好到哪裡去的宗主,警惕道:“疏兒是我的弟子,不論他犯了什麼錯,都輪不到你來處置。”
誰知宗主竟然笑了,那笑聲滄桑,明明還是個中年人,卻在這樣的笑聲中彷彿又老了幾十歲。
而後面色疲憊地輕嘆了一口氣,側過身讓開道:“罷了,大長老的桎梏既已破除,老夫也不願再插手此事,老夫相信大長老斷然不會因為一己私慾而放棄這蒼生。”
也是宗主的這句話說出來,才讓他確定了,他的桎梏確實已經破除,那些暴漲的白光便是修為,他現在已經恢複了這副身體的修為。
頓了頓,便摟著何疏徑直越過了宗主。
至於要去什麼地方,他的心裡已在冥冥之中有了路線,宗主還是稱他為大長老,而他也沒有反駁,所以摟著何疏便回到了他在雲靈宗的居所。
廂房還是一如他離開時那般幹淨,走到床榻邊,將受傷的何疏小心著放下以後,正欲起身,想著先去拿毛巾擦一擦何疏臉上的血,看著怪嚇人的。
可是他方才鬆手,起到一半的身子就被何疏給一把抓住,然後一個翻身壓倒。
橫跨在他的身上以後,下壓著腰身雙手撐在他的腦袋兩端,與他四目相對了片刻,便直接低垂下腦袋堵住了他的唇。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不止是何疏滿口的鮮血,他口裡的鮮血也不少,此刻正隨著這個吻相互交融。
吻著吻著,他便主動伸手勾住了何疏的脖頸,而那身子被他勾住時明顯一顫,可以感覺到非常的虛弱,林玄知勾住脖頸的力道也就不覺放輕了些。
直至分開,何疏才用那依舊虛弱至極的聲音緩緩呢喃道:“徒兒現在傷得這般重,還為師尊獻出了心頭血,師尊會心疼徒兒嗎?”
林玄知頓時眼睛都直了,所以……何疏這是在向他示弱嗎?